又开始了。
但是还是面色平静道:“卿且说来。”
“谢陛下”
王琼鞠躬行礼后,便道“毛阁老所虑,固是老成持重之言。
然则,此一时彼一时也!
陇氏衅起萧墙,自相鱼肉,其亲枝嫡脉已自绝于天!
此乃天赐良机,朝廷若不趁此千载难逢之机,一举革除土司世袭之痼疾,更待何时?”
毛纪闻言却是不反驳,自己已经言完毕,就看皇帝裁决了。
王琼见此接着道:“川滇边境,苦土司之患久矣!
彼辈世守其土,世长其民,名为朝廷命官,实则形同割据。
赋税自专,生杀由己,视王法如无物!
稍不如意,便裹挟愚民,啸聚作乱,糜烂两省,耗费朝廷钱粮兵马无数!
此番芒部之乱,便是明证!
前车之鉴,血迹未干啊,陛下!”
他语极快,似乎要一口气将利弊剖析完毕,“今其嫡脉断绝,正当因势利导,改设流官,分其势于四司!
此乃‘众建诸侯而少其力’之古训!
朝廷正朔得入其地,王化渐被其民,方能收长治久安之效!
若依循旧制,复立疏属为土司,不过养痈遗患,待其羽翼丰满,必复为祸乱之源!
此机一失,后患无穷!
臣以为,兵部所奏改流之策,深得制驭蛮方之要,切中时弊,当断然行之!”
王琼讲完,眼神飞快地扫了一眼身旁沉默的乔宇,又掠过毛纪凝重的侧脸。
王琼一番慷慨陈词,掷地有声,暖阁内气氛为之一变。
皇帝的目光转向侍立一侧的乔宇。
“乔卿,”
朱厚照点名道,“尔如何计较。”
“启陛下,”
乔宇行礼后道,“臣以为平乱之后,抚绥为急。
奏本停免贡赋、暂罢税粮,深得“与民休息”
之道,臣深以为然。
然“改流设官”
最怕操之过急,流官若一味以文法约束,恐失夷民之心。
四长官司虽为陇氏疏属,亦需赐之印信、明其权责,免得流官轻慢,反生嫌隙。
至于“官吏俸粮暂支”
,需先核永宁税课司岁入几何,若支给过多,恐累及永宁百姓。
不如先令布政司造册,查清镇雄府现有田亩、人口,两年后征税编差,亦当“十取其一”
,从轻起征,方保“生齿渐繁”
不沦为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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