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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视饥肠辘辘,快速收拾行囊,不一会儿就将所有的东西打包好。
徐瑾年估算了一下时间,知道这个时候去渡口,也没有船只载他回青州,便只能来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是冷的,在泛着寒意的秋夜更显冰凉。
徐瑾年没有丝毫停顿,仰头一饮而尽。
一滴水漫过唇角,沿着流畅的下颌徐徐向下,徐徐落到修长的脖颈,最终没入微微敞开的领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满满一壶茶水,不知不觉被喝光,东边的天色也渐渐亮了。
徐瑾年坐了大半宿,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丝毫倦意。
他起身打开房门,悄无声息地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抬手不轻不重地敲门,很快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方轻舟的小厮揉着困倦的眼睛,脸上写满了对大清早扰人清梦之人的不满。
待看清扰人清梦的人是徐瑾年,他吓得浑身一抖,赶紧收起脸上的不满恭敬道:“徐公子稍等,奴才这就去叫我家公子。”
这时,方轻舟已经醒了,披着一件外衫打着哈欠走过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怨气:“你最好有事。”
徐瑾年一脸歉意地对他拱了拱手:“方兄,我决定现在坐船回青州,特意同你说一声,晚些叶兄醒了,劳烦方兄代为转达。”
谭振林的家就在金陵城,到金陵后就住家里,这会儿不在客栈。
方轻舟拢衣襟的手一顿,眉头高高蹙起:“院试的结果半个月后才出,你如此急着回去作甚?”
来之前他们四人就商量好,要在金陵多停留一些时日,与其他州县的学子多多交流,好修正学习过程中的不足,顺便等院试结果。
结果院试刚结束,这人就迫不及待要回去。
徐瑾年面上的歉意更甚,再次对方轻舟拱了拱手:“出来多日,我实在放心不下家里,此刻归心似箭,望方兄海涵。”
方轻舟嘴角一抽,十分无语:“我看你是放心不下弟妹吧?”
之前他们一起来金陵参加府试,这小子可没有放心不下家里,也没有归心似箭。
徐瑾年浅淡一笑,算是默认。
方轻舟只觉得一阵牙酸,赶苍蝇似的连连摆手:“走走走,赶紧走!”
真是没眼看!
徐瑾年拱手示意,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拿行李。
看着他快步下楼,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的尽头,方轻舟止不住地摇头:“没想到这小子成个亲,竟然就变得有人味了。”
啧啧,徐家弟妹驭夫有道啊!
这只死狐狸怕是跑不出弟妹的手掌心。
方轻舟幸灾乐祸地想,等叶云华起床,他迫不及待的说起这件事。
叶云华有多么不可思议且不提,远在青州的盛安和徐成林已经坐上牛车,同徐翠莲一家一起赶往徐家所在的徐家坝村。
徐家坝村,顾名思义,整个村子的人都姓徐,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子孙后代,家家户户都沾着亲。
这样的村子往往很团结,在与外村争夺土地和水源时,往往能够占据上风。
同样的,这样的村子十分排外,不仅排斥外人,也排斥与他们的思想价值观背离的族人。
当年徐成林与徐家兄弟姐妹闹翻,就遭到徐氏族长族老们的训斥,觉得他冷血无情,毫不顾念多年的手足之情。
这些年,徐成林只有清明时节,会回村给去世的徐家二老上坟烧纸,其他时候完全不搭理徐家人。
这让他在村子的名声愈发不好。
好在徐成林压根不在意,村子那些人的看法,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反倒是他和徐瑾年的日子,过得比村里任何人都好。
张家人口多,张家父子四个块头还大,徐翠莲嫌挤,干脆坐在盛安这边的牛车上。
她知道盛安第一次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