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航呷了一口咖啡:“教授,我是一名外科医生,我要是没有手术做-或者很久很久没碰手术刀,长时间待在实验室摆弄试管,或者只是空谈理论我就浑身不自在,心慌,手痒!感觉活著—都没劲儿了!真的!只有站在手术台上,只有感觉到手里握著手术刀实实在在的那种分量,眼前是搏动的心臟、流动的血脉,处理著一个个真实复杂的问题那一刻,我才真真切切地感觉自己活著的意义“噢,耶,”斯坦普教授立即给出了回应:“太对了!陈!你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也一样!简直一模一样!我们天生就应该站在无影灯下!只有在那手术台上!当我握著手术器械,全神贯注,忘记时间,忘记一切,只有手术目標在眼前那一刻!我才感觉自己的价值真正进发出来!那感觉妙不可言!像电流流过全身!没有哪里比手术台更让我感到踏实和满足的了!”
教授用力捶了一下胸口,然后马上恍然大悟般指著陈远航,“我懂了,你是想做手术,没问题!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协调住院病人名单,甚至协调別的医院的病人,儘快给你爭取到几个適合你来做手术的病人!”
几个病人能干什么的陈远航默默吐槽,赶紧说出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教授,我来自一个—嗯,不是那么富裕的国家,从小到大,再到我当了医生,亲眼目睹过、亲身接触过太多因为贫穷而被昂贵的医疗费挡在门外的患者和他们绝望的家庭。我听说底特律有很多有色人种都很贫穷,看不起病,我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教授:“我还听说,底特律有一些嗯不太符合常规医疗规则,但確实为这些底层患者提供基本医疗服务的诊所您了解吗”
斯坦普教授疑惑地看著他:“是的,禪,我当然知道那些地方。在法律的灰色地带挣扎,条件简陋得可能就像个汽车维修铺!没有先进的设备,只有最基础的器械,医生—大多是有执照但想赚点外快的,或者是一些—嗯—你懂的,不那么『官方”的医生—但是!你確定要去真的愿意去那种地方就为了帮那些贫穷的、走投无路的病人”
陈远航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有些大义凛然:“確定,教授。我想去试试,我的技术,不就应该用在需要的地方吗这难道不是医生的本分我想亲手为改变做一点点事,
哪怕微不足道—.”
“禪,我觉得你更应该把精力放在尝试不断改进术式上,你有这个能力,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而不是去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手术”看到陈远航丝毫不为所动,他也改变了態度:“当然,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在密西根州行医20多年,人脉还是有一些的。我可以联繫一些人,安全地將你介绍过去—”
“教授,我坚持!我也想自己赚点钱,补贴一下生活———”
他知道斯坦普教授去黑诊所做手术都是义务的,可不想让他以为自己只是想义务付出,赶紧顺口提出了赚钱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年轻人想赚一些钱,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好,完全无可指责!我保证尽全力给你爭取到他们所能支付的、最丰厚的报酬!他们付得起,为了招揽你这样水平的『外援”,他们知道该出什么价!另外,我这里也会在医院安排教学手术,报酬绝对会让你满意!”
“啊,好,好,太好了,谢谢教授!除了心血管手术之外,胸腹腔手术我都很拿手!”
斯坦普教授看著陈远航那副喜形於色、充满干劲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年轻人,技术顶尖,心地善良,对医学那份热情和对外科手术那种发自內心的热爱,还有脚踏实地的世俗需求,都让他非常欣赏。
“不过,研討会的事情,还有实验室的事情,你能不能同时兼顾”
“又不是天天去,我有信心处理好!”陈远航保证道。
他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斯坦普教授的办公室,走廊里的消毒水味儿仿佛都带著点即將到来的美元的味道。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工作可能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