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別看步骤好像能数清楚,每一步都考验手艺、经验和耐心。
手术中一个不小心,比如分粘连时手一抖把肠子弄破了,或者没处理好死角,术后就可能漏、可能感染、可能很快又堵上。
术后护理也麻烦,得盯著肚子通不通气、排不排便、伤口长得好不好。
正因为这些门道,乡镇卫生院想稳稳噹噹地“拿下”这种手术,確实有点悬。
他们可能设备不够全,处理复杂粘连的经验也相对少,万一术中遇到点意外情况(比如肠子坏死了需要切掉一段再缝上),或者术后出併发症,处理起来就力不从心了。
陈远航把乡卫生院那几个外科大夫想过来想过去,感觉把握都不大,为了稳妥起见,
陈远航必须得跑一趟,他更相信自己,毕竟肚子里的活儿,安全第一!
海上十分寂静,只有蚊子戴的一个头灯刺破了黑暗。
远处岛上的鞭炮声里啪啦地响著,这是在迎接新的一年,陈远航打开手电筒,已经是12点30了,没想到重生回来后的第一个新年是这样度过的。
咸鱼走到船尾给蚊子递了一根烟,又给他点上:“蚊子哥,今天麻烦你了,改天一定上门道谢!”
蚊子一手拿烟,一手掌舱:“都是一个村的邻居,远亲不如近邻,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是航子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
陈远航用手电筒扫了一眼躺在船舱里的咸鱼爹,灯光扫在他脸上,嚇了陈远航一跳。
刚才灯光扫过,陈远航竟然发现咸鱼爹有一个闭眼的动作。
臥槽,什么情况
刚才不是已经都休克了吗,一直闭著眼睛。
看到灯光才闭眼,证明刚才是睁著眼睛的。
怎么会睁开眼了
玛德,这大半夜的,差点没把陈远航嚇出来心臟病。
“阿叔,阿叔,你是不是醒了”陈远航连忙扑了过去。
“哼,哼,哼,”老头一直哼哼著。
果然是清醒了。
陈远航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臥槽,刚才还硬邦邦、又鼓又胀的肚子,这一刻竟然软软的。
他急忙招呼咸鱼:“快,快,咸鱼,把我的医疗箱拿过来—————你爹醒了————”
“啥,醒了”咸鱼赶紧把陈远航的医疗箱拿过来,紧张兮兮地问道:“陈哥,醒了,是好还是坏啊”
“屁话!”陈远航没空理他,打开自己的医疗箱:“醒了当然是好事!”
“啊,好好好,我还以为是迴光返照呢!”咸鱼一高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陈远航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拿著听诊器在咸鱼爹上腹部和下腹部各听了一会儿,这才惊奇地发现,肠鸣音已经有了,非常流畅;心臟跳动速度也降了下来。
又给他量了体温,体温也降了下来,血压也在往上升。
一切竟然向好的方向发展。
“哼,哼,哼,”老头又突然伸出了手。
“怎么了,阿叔”陈远航问道,突然想到:“你是不是想大小便”
老头把手放下:“哼哼哼——
猜中了!
“来,你们帮他一下”陈远航指挥著他的三个儿子把他弄到船舷那边,对著大海直接大小便:“小心点,別把他掉海里去了——”
蚊子把船也停了下来。
一阵噗噗之后,三个人又把老头给抬了回来。
蚊子赶紧拎起一桶水把申板上冲了冲。
“我我想——喝水—”老头终於说出话来了。
蚊子发动机器:“航子,现在咋办还用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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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航想了想:“算了,调头吧,不用挨一刀了,大过年的,好好过个年,回去输个液消消炎观察一下!”
“啊陈哥,你是说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