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纵马,藐视皇权,是大不敬,你可知罪?”
“保龄侯,忠靖侯,你二人未得皇命,身穿铠甲,手持凶器,带兵入宫,直入养心殿,冲撞先帝灵柩,难道你们不知,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吗?”
贾元春缓缓站起身,她身上那件斗篷是血红色的,披着它站在先帝灵柩旁,那也是大不敬,可她似乎并不在意。
“胡阁老,你说的没错,我在禁宫之中无端纵马,确实犯了大不敬之罪。”
说着,贾元春一指史鼐,史鼎两兄弟,道:“两位史家叔叔未得皇命,带兵入宫,也的确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贾元春话未说完,胡玄机捋着颌下胡须,笑道:“知道错了就好,老夫念在你们年轻不懂事,看在你家长辈面子上,就不过分苛责你们了,至于
说罢,胡玄机看向御座上的李崇,道:“请殿下放心,老夫以人格担保,今日事毕,殿下仍不失藩王之位。”
胡玄机心说,老夫都如此大度了,你们还不得感激涕零,不要再给老夫捣乱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贾元春竟然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长约半尺,金光灿灿的令牌来。
“我持『太祖金誓碑』闯宫,胡阁老,你说我还有罪吗?”
说着,贾元春一指史鼐,史鼎两兄弟,道:“两位史家叔叔尊奉『太祖金誓碑』,带兵入宫,胡阁老,你说他们犯的还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吗?”
太祖金誓碑,不是碑,而是一块重约一百多两的金牌,大乾开国皇帝李璋所设,也是太祖皇帝对有大功之臣的誓言。
金牌正面錾刻:见此誓碑,如朕亲临,八个大字。
背面錾刻着几行小字,详细说明持碑人的姓名丶官爵丶功劳以及特权等等。
在最后,则有一行小字:持此誓碑,本人免死一次,子孙免死三次。
说穿了,这就是一块免死金牌,类似于宋朝的丹书铁券。
只不过,贾元春手里这块有点不一样。
一般的免死金牌,都会写明虽然免死,但谋大逆除外,而贾元春手里这块,却没有此种限制。
也就是说,贾元春拿着这玩意儿,哪怕是起兵造反,你也不能治她的罪。
看着贾元春手里那块太祖金誓碑,胡玄机有点破防了,造反都不怕,你们这些勋贵是真该死啊!
老夫为什麽一直打压你们,就是为此啊!
你们这些勋贵,才是大乾的蠹虫,才是大乾的祸害!
胡玄机气得面色铁青,胡须乱颤,指着贾元春,却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贾元春轻笑一声,道:“伪造太祖金誓碑,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胡阁老若是不信,尽可去翻阅『太祖实录』,我贾家在京城八房,在原籍金陵十二房,共有人丁三千馀口,等着胡阁老来杀!”
史鼐,史鼎两兄弟,也跟着说道:“我史家在京城十房,在原籍金陵八房,共有人丁两千馀口,也等着胡阁老来抄家灭族!”
他们俩话音未落,养心殿外传来几声大笑。
“说得好,说得好啊,本王家里也有数千人口,胡阁老若是想杀,尽管来杀!”
只见殿门外走进来一位弱冠男子,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身上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面如美玉,目似明星,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当真秀丽好人物。
李崇问了贾元春,才知道此人原来是四王之首,北静郡王水溶。
水溶进殿之后,不多时,便有一大帮勋贵齐集养心殿。
一番唱名行礼之后,李崇才知道,四王八公一十二侯,今儿这是到齐了啊!
四王:南安郡王丶北静郡王丶西宁郡王丶东平郡王。
八公:镇国公丶理国公丶齐国公丶治国公丶修国公丶缮国公丶宁国公丶荣国公。
十二侯:锦乡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