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工程队里人员的来源心知肚明。建筑工是技术工种,又是为皇家服役,来不得一点马虎。工房官员先把真正的泥瓦匠漆匠木匠石匠这些专业人士挑出来,剩下的像魏大绅等滥竽充数人员就干些搬运、搅拌的粗活。
魏大绅人生第一次见识皇宫的真实,更是第一次进入皇宫中。他从侧门进入东华门后就开始被专业匠户指派干杂活,搬着几堆砖跑了几趟后就走错路,走进另一道门去了,被监工兼引路的小黄门喝止:“站住,你走错路了!”
魏大绅看了看周边,对小黄门抱怨道:“公公,我等只听使唤说把物料搬到哪里哪里,但我等是第一次来,哪里知道哪里是哪里!应该给我等标一下路!”
几个小黄门听后也觉得有道理,对魏大绅道:“记住了,刚才你进去的是太子东宫,一百年都没有人住,不会在那施工!”
魏大绅惊讶地说:“这太子东宫距离东华门几步路就到了!东华门外那么多做生意的,随便哪个人就可以拿根棍子从东华门走进太子东宫!”
几名小黄门嗤笑道:“咸吃萝卜淡操心!谁会拿棍棒去打太子?除非是疯子!”
魏大绅讪讪笑着,沿着宫墙向北走去。
走过宫墙长长的夹道,又是一个工地,是给阁楼换琉璃瓦。魏大绅和同伴被一个小工头指派往上背瓦,四人抬着一块巨大的瓦片上楼梯走过一个拐角,正逢有两人下楼梯,几人堵在当中。
下楼梯为首的是一个约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居高临下,气焰嚣张地一巴掌呼在魏大绅同伴的头上,口中用淮南话骂道:“小婢崽,没长眼!你踏马的呆比,让开!”
同伴见那个年轻人短衣打扮,并不惧他,但琉璃瓦滑手又不敢松开,遂怒喝道:“戳大母娘,烂卵!嫩也是扎短命鬼,恰饱没事做!赶契投胎呀!”
年轻人听不懂,从神情上猜到是骂人的话,又是一个耳光扇过来,口中不干不净。
魏大绅四人气不过,忍住气把琉璃瓦放下,挨打的同伙就扑上去动手。
楼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年轻人在高处被抱住腿仰面朝天摔在楼梯上,双脚乱蹬。
外面值守的侍卫闻讯跑进楼来喝止众人,让年轻人往上退,魏大绅四人抬着瓦上到阁楼二层。
几人见年轻人若无所谓的样子,遂向工头怒道:“这是哪队的工匠?收工后打死他!”
工头无奈地说:“他们两个不是来做工的!是琉璃商贩,来量尺寸的!”
年轻人得意地看了几人一眼,“蹬噔噔”赶紧下楼走了。
魏大绅四人恨恨地来到阁楼二层室外走廊上,指着在宫墙夹道疾行的年轻人骂道:“明天再敢来,打死你!”
年轻人转过脸来,冲着他们做了个鬼脸。
魏大绅把头转过来向北看去,北边是一个小院子。一个穿赭衣的男子,坐在院子里也向这边看来,认出了魏大绅。
徐天赐杨植又坐在太白酒楼雅座,对面坐着小舅子郭雷,大堂坐着赵大张二。
徐天赐眨眨眼,无奈地说:“我白天忙着南京皇宫的警戒,晚上想去秦淮河对酒当歌,放松身心的!要不,叫上小舅子一起去?”
杨植正气凛然,怒道:“我不忙?我白天在国子监坐监,晚上还得为你奔波!你知道南京国子监有多远吗?”
徐天赐缩缩头萎顿下来:“好好好,那今晚找我干嘛?”
“许大传来消息,反狱六人当中,两名在池州一个村里,与一些宸逆散兵游勇在一起,据说他们正在互相串联。另外四名反狱重囚又回到了南京城。”
徐天赐急道:“兄弟帮我想想办法,南京城这么大,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杨植循循善诱道:“你想想,他们逃出南京后,其中四人又回到南京,为什么?”
徐天赐使劲想了想:“他们想行刺圣上?”
杨植无语,但还是鼓励道:“有点边了!我让郭雷这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