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每一道目光里都蕴含着不同的情绪——好奇、审视、嫉妒,以及近乎恶意的期待。
廖天林抱拳而立,姿态恭敬,言辞恳切,但他眼中跳动的火焰却出卖了他内心的野望。
他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饿狼,而张玄景,就是那块能让他一夜饱腹的肥肉。
在场的年轻异人,哪个不是心高气傲?
他们是各自家族的希望,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然而,在他们的成长道路上,总有那么几座无法逾越的大山——三一门,以及眼前的龙虎山天师府。
“天师府十三杰,个个都是天骄!”
这句话,他们听得耳朵都起了茧。
凭什么?
就凭他们投了个好胎,拜了个好师门?
不服的情绪,像野草在他们心中疯长。
今天,机会似乎来了。
这个叫张玄景的小天师,从头到尾都摆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死人脸,多看旁人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这种装模作样的姿态,比张扬跋扈更让人火大。
打他!
让他跪下!
把天师府的脸皮撕下来,踩在脚下!
无数念头在人群中悄然滋生,汇聚成强大的意念,压向张玄景。
此时,四家之一的吕家族人席位上,一个面相凶恶、眼神暴戾的少年咧开了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他正是以“疯狗”之名在同辈中著称的吕慈。
他低声对身旁的族人说:“我倒要看看,这龙虎山的小崽子是真有本事,还是只会装神弄鬼。”
主家席位旁,陆家麟儿陆瑾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今晚是为他太爷贺寿,更是他陆瑾扬名立万的舞台。
可先是跳出来一个廖天林抢了风头,现在又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这个龙虎山的小道士身上。
他陆瑾,堂堂陆家的继承人,反倒成了陪衬。
他端坐着,脊背挺得笔直。
他既希望张玄景应战,然后被廖天林狠狠教训一顿,挫挫天师府的锐气;又隐隐觉得,如果天师府的人在自家地盘上丢了脸,陆家的面子也挂不住。
如果败,也应该败在自己的手上。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感到一阵烦躁。
在万众瞩目之下,张玄景终于动了。
他没有立刻起身,只是缓缓抬起眼皮,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终于舍得投向了庭院中央的廖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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