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声音温和地开口,“您这两块璞玉,光芒太盛,可是要引得天下的小辈们,都来试试刀锋是否锋利了。”
张静清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浑浊的眸子看了一眼左若童,嘴角微微上扬。
“年轻人嘛,火气旺,是好事。”
“不打不相识。让他们多碰碰壁,才知道天高地厚。”
话音刚落,全场的焦点中心,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少年,终于有了动作。
在所有或愤怒、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中,张玄景只是在师兄张之维的臂弯里,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
然后,他伸出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他依旧没有抬头。
众人只能看到他低垂的、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他将茶杯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然后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优雅从容,他不是身处一个一触即发的修罗场,而是在龙虎山幽静的道观里,品着雨后新茶。
“噗——”吕慈刚刚灌下去的一口酒,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
那个小崽子……
他在喝茶?!
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喝茶?!
这已经不是无视了,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是把在场所有年轻一辈,都当成了舞台下的臭鱼烂虾,连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次,吕慈是真的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体内的炁轰然爆发,暴戾的气息瞬间席卷开来。
他身下的椅子,被这股气劲直接震得四分五裂!
吕慈周身的气劲如同实质的狂风,将他脚下碎裂的椅木吹得四散飞溅。
几片碎木屑甚至打在了邻桌的杯盘上,发出一阵清脆又刺耳的撞击声。
宴会厅里原本还算热闹的气氛,在这一刻死寂下来。
所有人的呼吸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
坐在吕慈身旁的吕严,脸色铁青,一把按住了自己弟弟暴起的肩膀。
“阿慈!坐下!”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然而,此刻的吕慈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双眼赤红,哪里还听得进劝。
“哥!你别拦我!这俩小王八蛋欺人太甚!”
他死死盯着那个刚刚放下茶杯的张玄景,胸口剧烈起伏,下一秒就要喷出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