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曹暾环视了一圈熙熙攘攘的人群,嫌弃地拉了拉纱帽,挡住四面八方传来的难闻的味道。
桑家瓦子类似现代农村过年的大型集市,遍地摆摊的小商小贩。
市场中有名为“勾栏”的戏台子。勾栏里耍杂技的,跳歌舞的,扮滑稽的……各色演出应有尽有,一直演到三更天。每晚夜市烧掉的灯油,都够曹暾一月伙食费了。
这样热闹的地方,汗臭脚臭混合着各种香料和食物的香气,还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的屎尿腥臊味,其味道之难闻,可想而知。
曹暾无奈和小叔叔和解,伸手让曹佑抱着走。他将脸埋在曹佑胸口,遮住无孔不入的臭味。
所以我才讨厌出门啊!曹暾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咆哮。
今日出门,曹琮给了曹佑整整一贯钱。
寄禄官职决定正俸禄(基础工资),曹琮的寄禄官职是正五品的观察使,不提其他补贴和福利,月俸为两百贯。
虽然看着很多,但曹琮既要还债,又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手中自然不可能随意拿出一贯钱给晚辈逛街。这一贯钱,是从曹暾的例钱中支取的。
曹佑将近九斤重的铜钱缠在腰间,铜钱上再裹了一层皮子腰带,腰间沉甸甸的,心里十分踏实。
他小声对怀里的小侄儿道:“今天我带了很多钱,带你逛街逛个够。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就和我说。”
曹暾半个眼神都没给装豪气的小叔叔。
一贯钱看似很多,但要想在纸醉金迷的东京城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那可远远不够。
十陌钱为一贯。本来一百文为一陌钱,但民间惯爱减些,现在约定俗成,朝廷和民间都以七十五文左右铜钱为一陌,连官员发俸禄时也以七十七文钱为一陌。
所以叔祖父给小叔叔的“逛街费”,也就是七百七十文钱。
宋初一石米约八十文钱,如今连年战争和天灾,一石米至少六百八十文起。
小叔叔要带自己去打牙祭的潘家酒楼,一桌像样一点的菜肴,不连酒在内也要至少两贯钱,这菜还不能点虾蟹、山珍,更别提买其他东西了。
他抬头看着自家小叔叔露出仿佛暴发户般的豪气神情,把脸往小叔叔的胸膛上一砸,无声叹气。
我曹家堂堂开国功勋,皇亲国戚,怎么就沦落到拿着一贯钱逛街,便开心得走路都快要飘起来的程度?
曹佑和曹暾已经用过早饭,曹佑便直接去了勾栏,先带着小侄儿看戏。
他花了十几文钱,寻了个装饰着牡丹图案的棚子坐。这座位费还附赠一杯热水,但不能续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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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柴火可是很贵的,连带着热水也不便宜。
事也凑巧,曹佑和曹暾刚坐下,戏台子上正好换了新的班子上台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