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老书生自言姓朱名说,是曹暾父亲任容州刺史时的幕僚,得曹暾父亲看顾颇多。他一见到曹暾就激动得热泪盈眶,语无伦次,惊得曹暾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狸奴,忙把脸往小叔叔的怀里一埋,快把脑袋钻进小叔叔的衣襟里。
曹佑拍拍曹暾的屁股:“暾儿,不得无礼。这是你夫子,赶紧下来行礼。”
朱夫子抬起袖口擦拭眼泪,勉强恢复了镇定:“是老拙孟浪,吓到郎君了。我乃郎君尊人的下属,郎君本就不必行礼。快进马车吧,别着凉了。”
扒拉着小叔叔衣襟的曹暾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拍了拍曹佑抱着他的手臂,瓮声瓮气道:“小叔叔,放我下来。”
曹佑将怀中孩童轻放到地面,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那不太敦实的小孩是易碎的琉璃做的,经不起半点磕碰。
曹暾拱手,神情冷静自若,看不出刚才还吓得贴在长辈怀里不敢露面的样子:“小子曹暾拜见夫子。”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朱夫子十分激动,在曹暾还未弯腰时便半蹲着身体将曹暾扶起。
谁知曹暾实在瘦弱,朱夫子扶着曹暾的手臂一提,曹暾就双脚离地。
他抓着朱夫子看似瘦弱的手臂,小短腿扑腾了两下,双眼茫然地瞪大,十分无措。
朱夫子感觉到手臂间曹暾的重量,哽咽不止:“郎君竟如此瘦弱!”
曹暾见朱夫子又哭了,本就表情不多的脸,板得更木然了。
虽然他明白“朱说”这个名字太常见,且朱夫子的自我介绍又不是写字,也可能是“朱硕/朔/铄”之类的同音,自己所想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来给自己当夫子,但曹暾刚刚联想到那个人,就见朱夫子数次激动哽咽,实在是有点尴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庆历五年春(第2/2页)
范仲淹范文正公几十年前曾经叫“朱说”。这名字世上大部分人都忘记了,连自家博闻强识的小叔叔都没对朱夫子的名字有什么反应。估计会因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一惊一乍的,只有身为穿越者的自己。
范文正公才不会抱着我呜呜哭呢。
曹佑见小侄子又被吓到,忙向朱夫子道歉,把曹暾抱回怀里安抚。
他对担忧的朱夫子道:“暾儿虽然瘦了些,近一年身体已经很好了,都没生病喝药。夫子不用担忧。起风了,我们赶紧上车吧。”
“好,好,那就好。”朱夫子抹着眼泪道,“是,是,赶紧上车!”
见朱夫子仍旧语无伦次,曹暾忙把脸又埋在小叔叔胸口上装怕生。曹佑倒是对朱夫子很有好感。
大哥已经去世三年多,朱夫子身为大哥的幕僚,竟对暾儿如对待自家少主人一般恭敬喜爱,见暾儿瘦弱竟落下泪来,可见朱夫子乃是一等一的忠诚之人。
曹佑两世为人,上一世虽因忠诚而亡,却仍旧喜爱忠诚高洁之士。
朱夫子见幼主怕生,虽有很多话想与幼主说,也只能按捺住自己,只与曹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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