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头。
“十块?”
对方没有应答。
乔安继续加价:“一百?”
还是没有回应。
“不会一千吧?你把我卖了都不值一千!”
“不、一万。”
……
“这么贵重的东西,您倒是摆个专柜再卖啊,我们小老百姓消费不起,拜拜了您呐!”
乔安扭头要走,心中暗骂,他就多余问这一嘴,老道士一年不开张,开张就想吃一年,谁上当谁冤种!
“年轻人沉不住气啊,要吃大亏的。”
乔安皱眉:“你什么意思,又要咒我?这么大年纪了给自己积点德行不行。”
“老道我从不咒人,所言皆是实话。
上次同你一起来的那位小友为何今日不见,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他好着呢。”
乔安不漏声色,心里却多少添了几分惊讶。
还真让他给猜中了,不过这附近就是医院,难保他没有提前碰见过自己。
道士摇摇头,说道:“我道你二人灾祸未除,迟早还有一难,若不加以重视,恐会累极他人。”
得,又来了。
被他这么几次三番地下降头,乔安也来劲了,搬起旁边的小马扎往那一座,说道:“道长,你这么灵,能不能看出我是哪里人?”
那道士摇摇头,说道:“万物来去皆有缘法,无论你来自哪里,最终都要回归本位,天机,不可泄露。”
说来说去还不是那几句骗人的车轱辘话。
乔安不欲与他再嚼舌根,站起来说道:“你这镜子所需要的缘分太贵,我消费不起,咱们就此别过,有缘不见吧。”
……
乔安回旅店住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磨磨蹭蹭又回到了医院。
相比起昨天的凄凉,听说季和风捡回一条命,这地方又立马热闹了起来。
各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七大姑八大姨纷纷连夜赶来,贡献出他们此生最精湛的演技,哭的痛不欲生,几近昏厥。
表演过后,节目进入正题:随行而来的律师为他带来了老爷子生前立好的遗嘱。
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上一秒还哭天抢地的戏精们此刻又一齐化作了长毛龟,抻着脖子。
只很不能把眼珠子扣下来扔到那封密封的文件里。
作为陆老爷子的直系子孙,陆珩和季和风将平分老爷子名下的所有存款及不动产,这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足够他们躺平挥霍几辈子。
但这并不是遗产争夺最重要的一部分,陆家最重要的,是陆氏集团,而陆老爷子的遗嘱里清清楚楚地写着,要把这块巨大肥肉的继承权留给自己的亲孙子季和风。
而作为继承人之一的陆珩,可以保留之前的股份,继续在公司工作。
但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一旦季和风登上了掌权人的宝座,他将永远不可能在陆氏有任何的作为。
对于一个处心积虑觊觎了这个位置二十多年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有人欢喜有人愁,对于其他于陆氏有利益粘连的人来说,一个还未初入社会,甚至未满十八的“稚嫩”
少年,明显要比陆珩那样的老狐狸好控制的多。
他们巴不得陆老爷子将大权交至季和风手里,好让他们乘虚而入。
安静的病房变成了生意场,各路人马迎来送往,看的乔安头疼不已,决定暂时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与此同时,乔家一家也都已经在来的路上。
季和风所在的城市路途遥远,一家人早上出发,接近傍晚才匆匆赶到。
此时的季和风也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艰难会客。
可怜他呼吸机都还没有撤下,又一连接待了这么多人,面色更加苍白,连呼吸声都重了许多。
乔安全程看戏,从头至尾都未上前阻止,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幸灾乐祸,心想:该!
你也有今天?累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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