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青,你给我把嘴放干净点!”
肖珏猛地拍了下桌子,怒火中烧,“你说谁心机重?当年你儿子处处打压我儿子,害得少贤只能出国,常年不敢回来,我看这事就是你在背后指使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
赵兰青气得站起身,正要跟她争辩,却被身旁的陆勇军一把拉住。
“好了兰青,少说两句。”
陆勇军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大哥他们难得过来,爸又不在家,别伤了和气,好好招呼客人。”
就在这时,许嫣桑和陆时宴并肩走了进来,恰好将两人的争吵听了个正着。
她心中微微一怔,平日里对她冷淡挑剔的婆婆,今晚竟然会为了她,当众和肖珏撕破脸。
想起之前陆勇军跟她说的话:“你妈就是嘴硬心软,脾气差了点,人不坏。”
直到此刻,许嫣桑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众人陆续入座,陆勇军和陆震东两兄弟倒是相谈甚欢,只是赵兰青和肖珏依旧冷着脸,互不搭理,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饭桌上,陆震东率先提起陆老爷子的病情,陆时宴简单说了几句,得知老爷子并无大碍,他才松了口气,特意叮嘱道:“爸那边你多费心照顾,我忙完手头的事就过去看他。”
话锋一转,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让陆时宴多帮衬衬他的儿子陆少贤。
陆时宴始终沉默着,没有接话,陆震东却依旧不遗余力地拍着他的马屁,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陆勇军看在眼里,连忙打圆场,努力维护着兄弟间的关系,尽管当年生过不少不愉快,但这么多年过去,肖珏也早已认错,他始终希望一家人能和睦相处,和气生财。
饭桌上,许嫣桑的存在感极低,她默默坐在角落,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象征性地夹几口菜,安静得像个透明人。
饭后,陆勇军忽然叫住她:“嫣桑,你跟我来书房一趟,有人想见你。”
许嫣桑心中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了书房。
房间里坐着的,正是陆震东。
他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温文尔雅,可那双眼睛里的锐利,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许小姐,坐吧。”
陆震东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平淡。
“大伯,您找我有事?”
许嫣桑没有坐下,直接开口问道,既然他是陆时宴的大伯,她理应跟着改口。
陆震东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道:“丫头倒是懂规矩。
没错,我确实是时宴的大伯,你该跟着时宴叫我一声大伯。”
“是,大伯。”
许嫣桑乖乖改口。
陆震东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锐利又直白,让许嫣桑很不自在。
沉默片刻,他缓缓开口:“听说你母亲早逝,妹妹也不在了,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
许嫣桑心中一紧,他突然问这些,分明是早已经调查过她的身世,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
她没有隐瞒,语气平静地反问,“大伯既然已经调查清楚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陆震东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随即收起笑容,语气严肃起来:“你母亲的事,我知道一些。
当年许程明背叛她,最后见死不救,才让你从千金小姐沦落到如今的地步,确实可怜。”
“您到底想说什么?”
陆震东眼底有些轻蔑,冷笑道:“我的意思是,以你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时宴。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如今你只是个普通人,和他之间隔着天壤之别,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
许嫣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别怪大伯说话难听。”
陆震东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你只要和时宴离婚,大伯会帮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这对你,对他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