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隐了去,乌云压了上来,风也冷了起来,带着阵阵的湿气刮进了亭子里,好像下一秒就能下雨。
秦霜搓了搓手,理了理思绪,向着流年严厉道:“你这样子叫你们主子往后怎么做人?我到替你们姑娘不值,何况你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我也管不得,只把你送回去,任凭你们奶奶处置。”
宋大奶奶的狠毒泼辣还在秦霜之上,流年听见跪在地上流着眼泪只是磕头。
宋佩蓉也跟着哭起来。
先不说外人要怎样说她,她嫂子先不能叫她好过了去。
要不是苏幼仪她何至于陷落到如此的境地?!
她现在恨不得将苏幼仪千刀万剐!
却还要装模作样的向着流年道:“你糊涂,真是糊涂!”
这样子也不过是想着能撇清了自己的干系,叫外人不要说她。
原本要落到这个田地的是苏幼仪,现在却变成了她!
这些下人们肚子还不知道在怎样的编排她,往后的她还不知要怎样的尴尬。
宋佩蓉越想就越觉得头重脚轻,差点站不稳。
何况秦霜叶永珍这时候竟然也并没有帮着她说话。
待得众人散了,宋佩蓉昏昏沉沉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虽则院子离着正院近,一应的东西也都是好的,但要跟苏幼仪比又是天壤之别,也不过几个丫头婆子侍候,着实寒酸了一些,待得回去,里头侍候的叶家的婆子也站在边上道:“流年这丫头忒可恨,做下这样的事情,往后别人说起来,只当我们跟她也是一样的,尤其是姑娘,也要叫她带累坏了,再说,二奶奶也交代了,流年姑娘还是送回去的好。”
宋佩蓉依在炕上半响不说话。
当时出谋划策说的天花乱坠,如今一出事,这几个都躲的远远的,都说的是场面话,没有一个人替她出头。
流年跪在地上哭:“姑娘,奴婢不求别的,好歹服侍了姑娘一场,今日,今日,姑娘若还顾念情分,千万别把我送回去,我要是回去,往后就是入了地狱。”
却没想到有那好事的,已经把话传了出去,宋家就住在侯府后面,宋大奶奶身边的一个花姓的婆子已经过来传话了,端着站在屋子里,指着宋佩蓉的鼻子道:“奶奶说了,早叫姑娘家去,自己又不是没有家,如今身边的丫头做下这样的事情,往后连姑娘也抬不起头,所幸姑娘也一并搬出去,别叫人笑话才是!”
宋佩蓉气的伏在炕上大哭了一场。
她父亲母亲若是在,何至于受这样的委屈?便是受了委屈自然有人替她出头,却不会是她一个人,如此的孤苦无依!
何况流年的事情本来就是她指使的,她那嫂子一向是个好事的,流年送回去要是问出什么话来,她嫂子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到时候闹出来人尽皆知了,她便是死了也不能!
宋佩蓉哭了一会,擦着眼泪起来道:“妈妈回去跟我嫂子说,流年好歹服侍了我一场,便是要回去,也叫她住一晚,明早再说。”
花妈妈跟流年也有些旧情,宋佩蓉这样说,她思量了片刻道:“这话奴婢回去传给大奶奶,大奶奶要是一定要叫流年出去,奴才也没有办法。”
宋佩蓉谢过了花妈妈,又叫人带着去吃了茶。
流年哭着抓住宋佩蓉的衣裳道:“姑娘,姑娘救救奴婢!”
宋佩蓉垂了眸,红肿着一双眼,哑着嗓子道:“你别急,叫我好好想一想。”
到第二日起来天上正下着毛毛细雨,窗户一开,泥土的气息顺着窗棂钻了进来,盘旋在一朵新开的鲜红的茶花上,叫人觉得清新自然,苏幼仪穿了衣裳坐在梳妆台前打扮,外头的小丫头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姚黄出去站在廊下道:“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小丫头低低道:“听说宋姑娘院子里的流年昨儿晚上上吊死了,舌头掉出来这么长。”
姚黄皱眉,想着昨日见到流年还鲜活生动的模样,今日竟然就这样死了,半响道:“这是怎么说的?”
小丫头道:“听说这叫畏罪自杀,因为做下了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