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抽象的感觉。
它证明他们存在过,又给易青巍一种错觉,一种,他们已在这时间往复的封闭空间里,历经数次轮回的错觉。
一样的夏天,同一个的王菲。
宋野枝躺在卧室的凉席上,光盛,窗帘根本挡不住,那他就是躺在阳光里。
宋野枝睡得很沉,随身听的黑色耳机里在放《执迷不悔》,一碰就醒,醒了就乖乖地叫小叔。
那天他喂他喝酸梅汁,看他跪在床沿吮自己手中玫红色的水。
涩甜的味穿越这十年,于此刻重新返上易青巍的舌根。
宋野枝还在小声哼,细声唱,用响指打节拍。
易青巍望他,望得骨头痒,想渡给他一起尝。
雨衣是深蓝色,易青巍单手为他戴上帽子,就拽着帽沿拉到自己跟前来。
凌晨十二点整,解放碑钟响。
三声,在天际形成浪,一波一波推来耳畔。
今天这条街头,有没有人为此而来?
反正宋野枝是。
“也许有很多人正在看我们。”
宋野枝说。
透进雨衣,易青巍手指抵到他的后颈,更近了,嘴唇轻触嘴唇。
“也许有很多人正在接吻。”
易青巍回答。
希望天地再伟阔些,这对恋人再渺小些。
像此时有大树庇佑,往后也能自享其乐,不必应付风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