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传讯留在内城接应,已经触犯门规,若不能提前举事,我们俩谁都逃不了三刀六洞,佛前跪香惩罚,你出去举事,拔下头筹,为教门立下大功才可免罚。”
“师弟…”
老和尚望着突然灯火通明的门窗外,深深一叹:
“你们都走吧,今夜东堤决口,必然又有许多无辜百姓葬身鱼腹,你们出去多救一些百姓也好,为师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出去反而拖累你们,便留下来与这些官吏周旋一二,帮你们拖一拖时间。”
“师父…”
“师父…”
说话间,老和尚已经推门而出,迎着那片熊熊火光而去,背影伟岸如佛陀临凡。
“嗬!”
见到老和尚出现,院门前守卫的和尚似受到某种鼓励,齐喝一声,向一众来查的清浊司番子,发出威吓。
向来在京城内横着走的清浊司,岂能被这点小场面恫吓住,档头一声招呼,杀伐顿起。
……
厢房中,闭眼假寐的唐辰,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霍地睁开双眼。
一名捉刀卫急匆匆走来,大声禀报道:
“启禀,大人,发现一处秘堂,引起了和尚们的反抗,清浊司的档头带人与他们打了起来,但攻不。”
闻听此言的唐辰,笑着向因骤然闻听此消息而惊的站起来的顾凯,看了一眼,又瞟向梅千图:
“看到了吗?这踏马的才叫惊喜。是不是啊,梅大人?”
梅千图下意识地点头,只是点了一半,猛地反应过来,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和尚反抗?那些和尚是不是吃的太饱撑到了,怎么敢跟清浊司活阎王动手的?
顾凯却敏锐捕捉到那名捉刀卫话中的异样,敢不将朝廷兵马放在眼里的,除了江南那些横行无忌的倭寇,便是反贼。
倭寇主力已经被善于搞事的唐辰打残了,如今江南虽然还在剿倭,不过是小股零星战斗。
只要那个黑寡妇的人不上岸来,战略上可以说是已经胜利。
除此之外,敢不将朝廷兵马放在眼里的,必然是逆党反贼。
这个小小寺庙里竟然有反贼?
这不是惊喜,这踏马的是惊吓。
顾凯站起身来,作势便要向外走,他要亲眼看看那些和尚是不是念经念坏脑子了,怎么敢的?
唐辰却好似早已看透般,扭过头来,冲着那名捉刀卫,不动声色地吐出一个字。
“杀!”
一点青灯,半盏苦茶,三个和尚,窃窃私语间,谈的竟然不是佛法,而是如何趁势颠覆如今的大郑朝廷。
不挑破此间秘堂,这是谁能想的到的事?
当唐辰和顾凯紧随着捉刀卫一起来到秘堂所在的院落时,十多名手持棒棰的大和尚在一名老和尚的指挥下,仗着月亮门狭窄的特许性,竟是硬扛着百十位清浊司番子与捉刀卫死战不退。
清浊司和捉刀卫任何一个都是杀伐高手,可受限于地利,冲进月亮门的他们往往会面对一对多的局面,来回冲杀半个多时辰,愣是拿不下对面的十几名和尚。
“阿弥陀佛,佛门净地,大人擅起刀兵,难道不怕佛祖降罪?”
老和尚双手合十,佛眼圆睁,越过众人望向一直躲在所有人后面的唐辰。
唐辰轻笑一声,不理会老和尚,而是对身边的顾凯笑着调侃道:
“看到了吗?这家伙眼看要败了,准备开腔,要跟我们辩一辩佛法了。”
顾凯不理会唐辰的调侃,冷声朝着老和尚道:
“大和尚,尔等对抗朝廷搜查是何意?莫非真要造反不成?”
老和尚双手合十,念诵佛号:
“世间皆为苦海,反与不反都在大人一念之间,与老衲又有何区别?”
顾凯还要再说,唐辰却不耐烦地抬手打断道:
“你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