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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郝大人你可是万般尊重的,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唐驸马,凡事过犹不及……”
……
御书房中。
崔文升跪在地上,极力控诉着唐辰的轻慢,与郝刚峰夺旨的无礼。
听在洪福帝耳中却是难得的好消息。
“你的意思是说,唐辰接了旨,没有闹?”
皇上的声音突然插入,令这位尚膳监内侍大太监猛地一楞。
“没,没,不是,是郝御史抢了奴才手里的旨意,硬塞到唐驸马手中的。”
崔文升依旧想要强调,这两个人对待懿旨的大不敬行为。
可洪福帝与一旁安坐的孟嵩相视一笑,互道了一声:
“恭喜,皇上(孟大人)。”
洪福帝紧促的眉头不由地松了一分,对崔文升摆手道:
“行了,崔大伴,去慈宁宫,向母后复旨去吧,复旨之后,从宫中挑懂礼的嬷嬷和宦官去教教唐辰,宫廷大婚礼仪。”
崔文升觉得自己的状似乎白告了,不知怎么,他觉得天子似乎在惧怕那个新晋的唐驸马,不是惧怕那个人,而是惧怕他抗旨。
“难道刚刚,我差点坏了陛下了不得的谋划?”
一想到此,崔文升便感觉一道寒流自脚底涌泉穴直冲头顶百会穴,遍体生寒。
“奴……奴才告退。”
待,崔公公离开,孟嵩才开口道:
“唐辰能接旨,此事便已成一半,娘娘的这一招神来之笔,可谓是羚羊挂角,让臣不得不叹服。”
洪福帝满脸笑意:“孟爱卿不要自谦,你也说此事成了一半,再说这次便是那些清流率先挑起的,安抚住的唐辰,还有另一半需要孟爱卿操持。”
“为陛下效力,臣定当肝脑涂地。”孟嵩躬身一拜,郑重其事道,“臣自请出巡东南,将陈规吴为等人带回京城,交由陛下发落。”
洪福帝思忖了一下点头同意:
“徐阁老死,老诰命上京告御状,朕便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你去巡察东南,正可将此事一起办了。”
“臣,遵旨。”孟嵩躬身领命。
二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孟大人才告退出去。
待所有人都走后,洪福帝长出一口气,差点瘫倒在锦榻上。
“皇权在握终日羡,今日方知事难行。”
写完半阙诗,饮了满杯参茶后小胖皇帝略调整了一下神情,又召见了在外等候多时的赵钱李三人。
三人见礼过后,洪福帝一改往昔和善,语气生硬地道:
“说说吧,你把朕的那位御史杨大人给弄到哪里去了?”
赵钱李三人齐齐一惊。
“臣等……”
三人刚想开口解释,洪福帝突然又开口说道:
“唐辰教给你们糊弄外人的话,就不要对朕重复了,朕就想知道杨仲芳杨大人,现在在何处?”
“通州。”三人异口同声,报出一个地名。
通州码头。
一艘运粮漕船刚刚装完货,准备返航。
忽见,一只红色灯笼突然亮起。
“红灯传法,白莲濯世。”
清脆的女童声,越过嘈杂的市井声,清晰地传进船舱里。
奉命守护着杨仲芳的几名东城所卫猛地一惊,齐齐站身望去。
但见,纷繁杂乱地贩夫走卒中,走来一位身着白色莲衣,手提红灯笼的小女孩。
女孩步履不疾不徐,任凭周身挑夫货郎如何繁乱庞杂,都不影响她丝毫。
那明明在地上行走,却恍若身处世外的隔离感,令人不敢直视。
“白莲教?!”
东城所代天巡察,自是官民皆察,见到那小女孩如此装束,几名所卫立时道破其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