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才是。”
吴为眉头紧蹙:
“叶阁老入阁时日虽短,但朝野所得力量,不是金张两位泥塑所能比拟的,此二位不足为惧。
若想众正盈朝,所虑者,唯有你那心思诡谲的庶出三弟。
然,他职卑位贱,叶阁老想要以朝堂之力插手,便如当日汝外祖萧阁老一般,束手无策,只能借由我等操刀。
今次动手,便是看中他初回京师,对京中情况不了解的空档,假郑国舅之手,以税收贪腐之事,对其试探。
前日,叶阁老来信说,计划初步成功,你那三弟已经被免除一切知事,居家待参,显然距我们谋划更进了一大步。
泾阳兄,且放宽心等着复起便是。”
说到最后,吴为眉头舒展,嘴角莞尔,难得出言调侃了陈规一句。
听得吴为调侃,他没有如往常那般豪迈大笑,反而愈发深沉,沉默良久,问出一句寻常问话。
“不知,兰陵兄他们如今,如何作为了,可有书信传来?”
吴为眉头一皱,他不知这位陈年兄到底在怕什么?
自打从招降倭寇失败,逃回来后,学问愈发精进,可胆子却是越来越小。
本次联络谋划那个庶出子也是,起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直说什么时候未到,不可贸然行事。
最后还是,叶阁老转送来欣月公主的亲手书信,他才半道参与进来。
书信中写的什么,他不知道,但陈规自那之后改字泾阳,自号东林居士,开始在江南士林中大造声势。
东林之名,以极短时间内动彻江南。
这番搅动风云手段,他是自叹弗如的。
然,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要拉国子监监生下场,那些监生学问不行,但历来闹事能力不小,拉他们下场就不怕事情失控?
为此他专门去信问过叶阁老,叶阁老回信子只写了一句话:
“即使天下有一分可为,亦不肯放手;天下有一分不可为,亦不可犯手。”
吴为明白叶阁老的意思是说,有一分可为的,便放手施展,可他不明白的是,难道二人就不怕因此玩过火?
国子监那些人,多数出身勋贵世家,学问不高自视甚高,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
岂能是他们这些人好掌控的?他们可没有徐阁老那般高山仰止的学问权势。
今日见陈规,他便想问问后续事情发展,但见他先问了自己,立时明白,他也不知后续事情发展。
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令他没由来地心惊胆颤。
不会是真玩过火了吧?
京城。
宫门前。
叶厕怒目圆睁,瞪着唐辰:
“唐世蕃,你是何意?欺老夫是三岁孩童吗?”
唐辰嘿嘿一笑,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阁老莫生气,岂不闻气出病来无人替,您老可是国之栋梁,你要是气病了,皇上靠谁治理天下呢?”
叶厕冷哼一声。
一旁的郝刚峰不耐他俩一直互打机锋,插话道:
“够了,唐辰,莫要在此空耍嘴皮子,快些处理眼前之事,将这些流民快些请出内城才是正理,是要开仓放粮,还是编民留户,必须拿出一个章程来,陛下既然给你了赈灾使的差事,不是让你在此空耍嘴皮子的。”
唐辰意外地瞥了一眼郝刚峰,发现这位郝大人满脸忧虑,似真的在为那些流民生计担忧。
正待他考虑要不要指示内线,收了这场闹剧时,忽听宫门上城楼中传来太监高声宣圣:
“太后懿旨!”
这四个字,仿若一道电光迅疾掠过心头,惊的唐辰浑身麻酥酥,兴奋地忍不住以拳击掌,大喊一句。
“哈,终于露出尾巴了,都是千年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看你这次还往那里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