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小太监应了一声,顾不得和老太监别劲,四肢并用地爬进御书房中。
老太监肩膀一抖,忙侧身让过,根本不敢与身后的魏忠贤对视,心里连道,“完了,完了,这个小崽子竟然是魏狗子的干儿子,这下老身要被罚去皇庄种地了。”
然而,魏忠贤和卢九德两人都没空理会一个老太监心思。
匆匆跑进御书房的卢九德不等洪福帝发问,惊慌颤抖地趴伏地上,嗓子嘶哑,带着哭腔地将刚刚看到事汇报一遍。
只是,他这边话音还没落,御书房外又传来一声高亢的急报声:
“报,启禀皇上,上千书生汇聚宫门外,要求陛下惩治纸糊二阁老,释放天下读书人的种子。”
御书房中众人,皆面露惊诧。
他们今日聚集在一起,便是要商议出如何体面处理前太子和隆王遗留问题,弥合朝野分裂,避免先帝遗留下的党争延续。
可在场的众人万万没想到,他们才商量出一个初步结果,外面的书生便闹了起来。
刚刚不是因为唐辰装神弄鬼和他们打了一架,已经将唐辰关起来了吗?
怎么还闹?
诸位大臣皆不解。
更让他们不解的是,什么叫惩治纸糊二阁老,释放读书人的种子?
纸糊二阁老是谁?
读书人的种子又是谁?
在场众人不说是绝顶聪明之人,但也是大郑当今精英中的精英。
头脑稍微愚笨,或者心里有道德底线的,不是死了,便是在浣衣局洗衣服呢。
稍一联想前后事,便对上号。
其他几人不自觉便将眼神投向金张两位历经三朝的阁老。
金张两位阁老哪里不知同僚们的意思,只是他们不明白,本是唐辰和那些监生闹,怎么会牵扯到自己。
二人对视一眼,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纸糊的,但他俩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跪地请罪。
“臣等有罪!”
御书房内,静寂如墨。
唯有粗重不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洪福帝胖脸含煞,胸腹起伏,一双小眼闪烁不为人知的光芒,谁也不知他在筹谋破局,还是在强压心中怒气。
不过,大家都看到,金张两位阁老跪地请罪,他没像往常那般屈尊就卑,亲手扶起两位老臣。
孟嵩脸色铁青,他心中有所猜测,可看了看面色如土,一脸惶恐的魏忠贤,心下又有些不太确定,眼睛半眯着,偷眼瞥了一下洪福帝的胖脸,便迅速低下头,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叶厕面色苍白,瞳孔震荡,心里疑惑,“这不对啊,计划不是这样的,王兰陵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不按计划来?谁给他的胆子,如何敢这么大闹的?陈规信中不是这般写的,眼看着便要将那唐小人逼进来绝境,王兰陵怎可做此等画蛇添足之事?”
一直跪在地上的王振,偷眼扫了一圈屋内众人,重点看了一眼惊慌的脸色苍白,身如打拍子抖个不停的魏忠贤,嘴角轻蔑一勾,迅速又低下头去。
他自以为这点小动作不会引起他人注意,可坐在他旁边的郝刚峰却是敏锐捕捉到他的神情变化,顺着他刚刚的视线看过去,正看到魏忠贤样作惶恐地,举袖擦汗。
心中刚升起‘太监终究不堪大用,骤逢大事便慌乱’的鄙视,忽见到魏太监嘴角上勾了一下,恍惚是在笑。
他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待要仔细看清楚时,魏忠贤又换成那副惶恐不安的表情。
“他,刚刚是在笑?还是我眼花看错了?要是没错,他为什么要笑?难道说外面监生闹事,另有隐情,是有人故意为之?”
“报——”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不知如何是好时,御书房外再传来一声急报。
“五城兵马司,顺天府急报,外城学子大量涌入内城,兵马司副统领和顺天府尹奏请陛下,是否关闭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