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寻地坐下,闭目养神。
其他人任凭骂的再凶,也不在他眼中,大势只要在手,其他不过是跳梁小丑。
现在他要做的是,要在接下来的事情中,将自己隐去。
看今天引导那些愚民冲击国子监,顺势引到郑国舅府邸的结果看,与他预想中的一样,幕后算计他的人在宫里。
明良帝在位时,他的计划屡屡被明良帝和郑贵妃打断,以至于他曾有段时间,想弄个炸药包将皇宫给炸了。
如今明良帝驾崩,郑贵妃升格为郑太后,虽名义上不再管事,可世人皆知,后宫已经是一家独大。
郑国舅未经洪福帝恩准,随意进出后宫,便已经是明证。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如果是郑太后出手,想要卸磨杀驴,不应该联络李三才,更不可能以杨仲芳死劾这事,引动国子监闹事。
因为这两个人背后的势力,都不是他郑太后的人。
恰恰相反,他们背后的势力,代表的前太子。
为了除掉他这么一个小人,放任前太子势力做大?
这不是一个合格政治家所为,更何况以郑太后被人称为妖妃的名头看,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想必宫里另有其人。
现在唐辰便要看看,这躲在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但是接下来要涉及宫里,即便小胖心再大度,对他再信任,皇帝的后宫总是逆鳞。
唐辰要把自己藏起来,最起码明面上藏起来,即便小胖心里知道后续的事跟他脱不了关系,最起码明面上他没参与一点。
“我倒要看看你是谁?从我到江南开始,你便躲在背后搅风搅雨,几次差点要了我的命,看我这次怎么将你翻出来。”
说话间,他平伸出右手,猛地做了一个翻手动作,霎时间,手背在上,手心朝下,仿若覆雨倾盆而下。
登闻鼓前。
望着一片狼藉的朱雀大街,几名守卫唉声叹气。
“又是一次乱哟。”
“还好无人来冲击大鼓,不然我们跟着要吃挂落。”
“你说先帝在时,也不用这么多人守着这个大鼓啊,怎么到了当今,反倒派了咱们整整一支近卫,守着大鼓,难道还怕别人偷不成?”
“这哪里是怕偷,是怕被人敲。你看先帝在世的下半年,登闻鼓响的比县衙里的伸冤鼓都勤,不知道还以为先帝当了坐堂官呢。”
“都少说两句,先帝是你们议论的吗?唉,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一声惊呼,众护卫抬眼望去,但见朱雀大街尽头,两条竹竿横空撑起一条硕大宽阔,横贯大街两边的白布长条幅。
白布长条幅上赫然写着,“炮打昏君,反贼在内阁”九个血书大字。
九个血书大字一出,震撼世人。
宽阔喧闹的朱雀大街,为之一静!
刚破云而出的太阳,仿佛受惊的兔子,仓皇躲回乌云背后。
天色重又阴沉如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