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盖棺定论的事,又被少年拿出来恐吓他人,还是在阁老府上,这也太无所顾忌了。
徐时行还没下台呢!
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刚到主人家门口就打狗,也太嚣张了。
果然,老管家也想到这一点,他当即翻脸:
“我没有,你胡说,栽赃陷害,罗织编排老朽,与你有何好处?你就不怕市井百姓知道了戳你脊梁骨吗?
我家阁老,兢兢业业二十年,谁人不夸一句太平宰相,岂是你这黄口小儿随意编排的,便是到了御前,老朽也敢和你争辩一二,大郑两百年,还是要讲个理字的。”
说到激动处,直接抬手指着唐辰的鼻子喝骂,道:“无耻小儿,你是哪家子弟,如此大言不惭,来阁老府上撒野,还在朗朗乾坤之下陷害老朽,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哪知唐辰浑然不惧,在老管家说的正激动时,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件小物事反扣在手心。
在老管家没反应过来之前,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他的手,将手里的小物件,硬塞进他手中。
正待他诧异时,唐辰猛地后撤,迅速抽出短刀,沉声厉喝道:
“你手里就握着一枚假印,还敢抵赖。”
老管家彻底懵了,急切间摊开手掌,露出手心中的田黄玉石刻成的私印。
“不是,我没有,这是你刚塞给我的。”
唐辰持刀在手,虎视眈眈,只是嘴角挂着戏谑:
“萧阁老的私印在你手中,你说你没私刻,你觉得皇上是信你,还是信我?”
“我没有,你,他们都可以作证,这就是你硬塞给我的。”
老管家慌里慌张地四下找证人,只是在唐辰抽刀的那一刻,他的身边便围了一圈东城所的番子,各个持刀在手,如临大敌。
阁老府上的护院小厮皆惊的后退一大步,与他拉开相当长的距离。
新晋那位李鸿姑爷,只是站在二进垂花门门廊下,定定看着,没上前来。
唐辰笑道:
“哦,是吗?我还说这是徐阁老让你私刻的呢?栽赃谁不会?就是不知萧阁老信不信?”
老管家真急了,他设想过多种可能,可就是没想过会被人当场栽赃,还人赃并获,这要是被缉拿走,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没有,就是你栽赃嫁祸于人,你这厮欺人太甚,老朽和你拼了。”
此时,陆阿桂已然看出,唐辰这一套乱拳,已经将这个老管家打死,更是将要出面的徐阁老又逼了回去,心下顿时没了顾及,沉声厉喝道:
“袭杀官差视同造反,你想被株连九族吗?”
老管家一时惊骇的语塞,灰白脸上突现出一抹血红:
“我,你……”
噗,一口血剑喷出,当场栽倒在地。
“假印案幕后主使者拿下带走。”
唐辰沉声吩咐左右,顺便将那枚假印重新收回怀中,这东西真不是他有意刻的,而是东城所从那些刻假印的贩子手里缴获的。
陆阿桂觉得这两块玉石比那些用萝卜刻的章值钱,便拿在手里把玩,被他看到,索要过来,诈了顺天府尹,又栽赃陷害了阁老老管家,可谓是物尽其用。
“得令!”陆阿桂兴致勃勃地亲自上前抓人,将已经奄奄一息地老管家直接架起抬出阁老府。
期间,那些小厮护院还想上前抢回人,但二进院中传来重重一声咳嗽后,这些人顿时停住脚步,任由陆阿桂等人离去。
唐辰抱拳拱手,高声道:
“小子无状,惊扰了徐阁老,罪该万死,只是追查出幕后黑手,又担心拖的久了影响阁老声誉,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阁老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子计较。”
一个苍老沉稳的声音,自院中悠悠传出:
“小小年纪,如此心机,小心慧极必伤。”
“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