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梅高举马鞭,连半分犹豫都没有,举鞭便打。
“啪”的一下,鞭子抽下来,单薄的纸袄顿时裂开,火辣辣的疼穿透皮肤,直袭天灵盖。
唐辰很想像个英勇就义的革命烈士般,不吭不言,可惜他既没那份毅力,也高估了他的身体抗击打能力。
鞭子落下的下一秒,高亢而凄厉的惨叫声,犹如穿云破晓的响箭,直透天际。
站在门外的一众家丁小厮都禁不住一颤。
“嘿嘿,活该,等爹打完,我再打,这混蛋刚刚差点真想要我的命。”
缓过劲的陈矩听的两眼冒小星星,连萧氏让他回屋休养一下,都不愿意,巴巴等在门边。
萧氏心内也是暗爽,心里想着如何才能趁机弄死这个碍眼逆子?
至于被两个家丁押着的老柴头,一时间竟是无人再关注。
或许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老杂役,腾出手便能收拾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老柴头听着柴房中的惨叫声,面色灰暗,终究是辜负了唐丫头临死托付。
作为妾生子,就该委曲求全,哄得主家赏赐,才能有一份生计。
可三少爷一觉醒来,性情大变,行事风格竟变得颇为乖戾。
他也是,早晨怎么就鬼迷心窍同意了三少爷假死脱离陈府的胡闹,如今更是发展到骂父辱母的境地。
惹的老爷大动肝火,这一下怕是再难有回旋余地,以三少爷那般瘦弱体格,恐怕事后,撑不了多久就跟唐丫头去地下团聚了。
正当老柴头替他家三少爷自怨自艾时,忽见一名门房匆匆跑来,“夫人,老爷,夫人,老爷,宫里的公公来了。”
萧氏听的一愣,什么叫宫里的公公来了?
身为当家主母有资格代理老爷接待客人的,更有资格教训家里仆役。
今儿个被妾生子惹恼的怒火上涌,正没处发泄,见一个门子都如此不懂回话规矩,当即摆出主母架势,一声呵斥:
“呔,谁教你的规矩,怎么回话呢?给我掌嘴!”
那门子一见当家主母面若寒霜,吓的当即跪下求饶,讷讷言道:
“夫人,夫人,是福王殿下的人,福王派了三个公公来了。”
“嗯?”萧氏听的一怔,不明白一向不务正业的福王怎么突然派人来,不过王命最大,不敢耽搁,当即拍响柴门。
“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福王来人请。”
柴门内鞭挞之声蓦地一停,紧接着凄惨的笑声便传来。
“哈哈,哈哈,还好舌头还在,老匹夫,怎么了?手软了?你不行了,拿出你在七星园里婊子床上的劲来啊。怎么停下了?继续啊,你打不死我,我就继续骂你,直到骂死你为止。”
“混账东西!”呵斥声作势便要再起。
门子这时忽然插话道:
“老爷,福王派人,来请三公子。”
“什么?”
柴门轰然洞开,锦袍歪斜的陈适梅,猛地蹿出,哪里还有半点礼部侍郎的体面,一把拽起地上的门子,喝道,“你刚才说什么?”
此刻整个西院俱是如石化一般,谁也不知道,不务正业的福王,怎么会选一位没有功名的妾生子。
“回老爷,宫里来的公公是这么说的,福王说三少爷跟他合伙做了生意,要他来处理生意上的事。”
门子怯生生的回答道,其实他听到这话时,也吓的腿一软,虽然不知福王怎么会和三少爷做生意。
可他是知道西院的三少爷在闹,已经惊动主母,就连刚回来的老爷,连常服都没换,也急匆匆赶了过去。
可来的那位公公气势凌人,斩钉截铁地要找三少爷,与过年拜会完同僚座师的大少爷一同进的府,正在虚应故事,由不得他不赶来通报。
“老爷怎么办?”萧氏的第一反应是家丑外扬了,这个目无君夫的逆子,告了老爷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