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从裁缝铺出来,夕阳已经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熊津还在不停念叨:“掌柜说三天就能做好,你说会不会提前啊?我真想现在就穿上看看。”
灵巧儿“嗯”了一声,目光却不自觉扫过街边的行人,心里沉甸甸的——墨玉石泄火毒、萨拉丁的商队、五行功体容器,这些线索像一团缠死的麻绳,明明能摸到线头,却怎么也解不开。
她忽然想起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后,预感总是异常准确,此刻心底那股不安愈发强烈:灭世之雪,一定和“容器”脱不了干系。
可具体是什么关系?是要用她的五行功体炼制容器,还是把她当成承载某种力量的“容器”?她越想越觉得心惊,甚至忍不住怀疑,那些色目人和灭世仙庐,怕不是一群信奉邪术的邪教徒,真会拿灭世之雪去“祭法器”。
“坏人凌鍫,你在想什么?”熊津见她半天没应声,疑惑地问道。
灵巧儿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在想灭世之雪是不是已经回驿馆了。”
熊津哦了一声,又说起新锦袍的事,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等衣服做好了,我要穿着它逛遍成都!对了,中原的糕点也好吃,下次你再带我去吃好不好?”
“好。”灵巧儿应着,心里却愈发沉重。她多希望熊津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可眼前的线索都指向一场巨大的危机,她们已经以身入局了,从现在的信息来看,那些人大概率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如今被卷入其中,想躲也躲不开。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自己会不会躲开?灵巧儿陷入沉思,许久之后仍然眼神坚定,那可是灭世之雪啊,她那么好,自己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两人回到驿馆,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灭世之雪的踪影。
熊津公主心思单纯,满脑子都是新锦袍做好后的模样,趴在窗边盯着街上往来行人,时不时兴奋地指着某个人喊道:“你看你看!那人穿的款式,跟裁缝说给我做的差不多!”
中原的唐制衣物本就款式繁多、剪裁精巧,即便都是基础形制,也比高丽的服饰多了几分灵动华贵,看得她愈发心痒。
晚饭过后,天渐渐黑透,灭世之雪依旧杳无音讯。
灵巧儿坐立难安——蜀国疆域虽不算辽阔,但皇帝与臣子议事,哪有聊到夜半的道理?她忽然想起电视剧里的桥段,在外任职的女官入宫后,常会被后宫妃嫔拉去扯闲篇,可灭世之雪性子清冷,向来不擅应酬,怎么会逗留这么久?
越想越焦虑,她趴在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被熊津公主推了一把,才猛地惊醒。
“喂,坏人!你回自己房间睡去!本公主乏了,要歇息了。”熊津公主叉着腰,一脸理所当然。
灵巧儿险些被推得摔在地上,瞬间大怒:“你有病是吧?你才有病!”
跟她相处久了,众人早已习惯她这暴躁的问候方式——愤怒时不说别的,先问对方“是不是有病”。熊津公主也不恼,只是吐了吐舌头:“我不知道你睡着了嘛!再说,你在我房间睡觉,多不礼貌?男女授受不亲!”
“睡个屁!”灵巧儿猛地起身,脸色阴沉,“灭世之雪还没回来,我哪有心情睡觉?”
熊津公主低下头,勾着手指小声嘀咕:“没心情睡觉,刚才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灵巧儿慌忙擦了擦嘴角,强装镇定地辩解:“人在集中精神的时候,时间长了难免会犯困,这叫劳逸结合!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驿卒的敲门声,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客人,夜深了,请切勿喧哗,其他客人都已安睡。”
灵巧儿瞪了熊津一眼,转身出去,顺手帮她带上了房门。走廊里,一个驿卒正端着空碗往外廊走,她连忙叫住他,问道:“这位大哥,问一下,现在什么时辰了?”
驿卒愣了愣,回头说道:“已经亥时末了。”
亥时末,也就是快到深夜了。灵巧儿心头一沉,回到自己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灭世之雪大概率是出事了。
次日灵巧儿一早就提了一盒精致的食盒到了宫门外。她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