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阿姨派来的是谁?”
昨天,黑衣人质问司机,司机说:周家的血脉,除了周夫人,谁敢碰。
何况,知道她住处的,又有几个人?
她怀孕,妨碍了周京臣联姻,影响周夫人挑选名门儿媳,哪家的世家小姐愿意进门当后妈呢。
即使养在外省,甚至国外,对方也无法忍受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纠葛牵绊一辈子。
有了骨肉,是斩不断的。
容不下孩子的,唯有周家。
“确实不是母亲。”
周京臣许是顾忌她的情绪,又许是没证据,总之,没提叶柏南。
“我在查。”
程禧心口莫名一揪。
范围这么小,凭他的人脉势力,岂会查不出。
“是柏南?”
偌大的病房,一片死寂。
周京臣平静注视她。
程禧隐隐觉得喘不了气,抓着床单,“为什么?”
她眼中,叶柏南并非坏人。
至少,对她体贴,绅士。
送她礼物,帮她出头,也护过她周全。
那样的君子风度。
发乎情止于礼,尊重又温存。
是假象吗。
没有一丁点真心吗。
目的是借助她,进入周家,报复周家。
她仅仅是一个工具。
恶意的,虚伪的
程禧手越抓越紧。
春风一般的笑,纯粹柔情的眼睛,演得了戏吗,骗得了人吗。
“不是叶柏南。”
周京臣安慰她,一副无波无澜的面孔,“我的下属,对手,也有听说你怀孕的。”
她一怔。
“我会调查清楚,别胡思乱想。”
他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水,擦拭她脸,“你害怕是叶柏南,对吗。”
“程家出事后,待我好的,只有周叔叔,周阿姨,你和柏南。”
程禧垂眸,失意,落寞,“如果这份好,有欺骗,有污秽,我宁可从没好过。”
周京臣手一僵。
心跳在一霎骤停了。
良久,他洗了毛巾,蹲下,擦拭她脚。
“不得已的隐瞒呢。”
程禧摇头,“骗就是骗,不干净就是不干净。
所谓的不得已,是为了心安理得的骗。”
他指节泛白,擦一下,顿一下。
心脏亦是跳一下,窒息一下。
“我脚臭不臭?”
她忽然问。
周京臣回过神,“不臭。”
“我踩空了,踩马桶里了。”
程禧坦白。
“你踩马桶干什么?”
“开窗户。”
她比划,“太高了,我够不着。”
“万一滑倒摔跤,会流产的!”
周京臣气愤,严肃,太阳穴的青筋一缕叠着一缕,“你让我省点心,行吗?”
“我骗你的。”
程禧托腮,“你瞧,我没摔跤,也没流产,你恼不恼?”
他所有的怒火,狂躁,哽在喉咙。
如一根锋利的针。
扎着他。
“你有没有瞒我什么?”
她晃悠腿,脚趾湿漉漉的。
“没瞒。”
周京臣撇开头,端着水泼掉,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闭上眼。
拳头攥得锥心的痛。
冰山一角,在浮出水面。
他和她之间,是命,是天意,是无解。
“哥哥。”
她叫。
周京臣睁开眼,出去。
随手扯松了领口,“在任何地方,你老老实实的,记住了吗?”
程禧埋在枕头底下,声音发闷,“记住了。”
他上床。
“你躺沙发——”
她手肘撞他。
周京臣挪远了一寸,“我躺在床边,压不到你。”
“有一股味儿”
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