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道电蛇消散,雷神法相缓缓隐去,天地间重新恢复寂静时,夕阳已然彻底沉没,只在天边留下一抹暗红的余烬。
废弃疗养院前的空地上,焦黑一片,布满坑洞,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臭氧和血肉焦糊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
之前黑压压的数百异人,已然消失了大半。只有零星几十个见机得快、或是原本就离得极远、或是运气好未被雷狱重点关照的幸运儿,瘫软在远处,面色惨白如鬼,浑身颤抖,看着那片焦土,如同看着真正的阿鼻地狱。
那道焦黑的圆圈,依旧清晰地存在着。
圈内,林深和夏禾,安然无恙。
林深缓缓放下手,目光扫过那些幸存者,如同扫过路边的杂草。
没有人敢与他对视,所有人都深深地低下了头,恨不得将身体埋进土里。
林深不再理会他们,转身,看向夏禾。
七日之期已到,恩怨已清。
他拉起夏禾的手,两人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疗养院主楼的黑暗门口,如同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满地狼藉,以及一个用鲜血和雷霆刻印在所有幸存者灵魂深处的警告:
林深的规矩,就是规矩。
违者,灰飞烟灭。
西山脚下那场以雷霆与鲜血书写的七日清算,如同一次粗暴的外科手术,用最极端的方式,剜去了夏禾身上“全性刮骨刀”的毒瘤。那弥漫着臭氧与焦糊味的战场,那在雷光中灰飞烟灭的仇敌与觊觎者,以及那个如同雷神降世、以绝对力量划定规则的男人,共同构成了一道深刻入骨的界限,将夏禾的过去与未来彻底割裂。
当林深牵着她的手,踏过那片焦土,消失在废弃疗养院的阴影中时,夏禾知道,那个依仗媚术纵横睥睨、游戏人间亦被欲望裹挟的“夏禾”,已经死在了第七日的黄昏。活下来的,是林深的妻子,林见霆的母亲。
返回北京城的路途,异常平静。没有追杀,没有窥探,甚至连异人界惯常的暗流都似乎刻意避开了他们。哪都通公司的公告已然生效,而林深在西山展现出的恐怖实力,更是让所有潜在的麻烦都选择了沉默。绝对的力量,本身就是最有效的秩序。
回到那座位于京城僻静角的院,仿佛从血腥的地狱回到了温暖的人间。秋意更深,院中那棵老银杏树已是满树金黄,风一吹,便簌簌下,铺了满地的灿烂。
院依旧,却又似乎不同了。
夏禾褪下了那身象征决绝的素白旗袍,换上了舒适柔软的居家常服。她将挽起的长发松散放下,如瀑青丝垂在肩头,少了几分刻意营造的风情,却多了几分随性的温婉。她不再需要运用媚术去迷惑谁、保护自己,那双天生妩媚的桃花眼,如今更多地盛满了对儿子的宠溺和对身边男人的依赖。
生活的重心,彻底倾斜。
“见霆,慢点跑,心摔着!”
“宝宝,来,妈妈抱,该喝neei了。”
“这件衣服是不是又了?长得真快......”
她的世界,似乎一下子缩到了这方的院,充满了奶香、尿布、咿呀学语和蹒跚学步的声音。曾经能勾魂摄魄的纤纤玉手,如今熟练地冲泡奶粉、更换尿布、缝制的衣衫;曾经颠倒众生的软语呢喃,如今化作了轻柔的摇篮曲和耐心的教导。
林见霆在父母的庇护下,无忧无虑地成长。家伙越发活泼好动,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他继承了母亲出色的外貌,眉眼精致得像个玉娃娃,但性格里却似乎藏着父亲的那种沉静和......对某种力量的天然亲和。偶尔,在他兴奋或情绪激动时,发梢指尖会不受控制地迸发出极其细微、噼啪作响的电火花,将靠近的绒毛玩具电得微微发焦,或是让夏禾抱他时感到一阵轻微的麻痒。
每当这时,夏禾会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轻轻拍打儿子的屁股,嗔怪道:“跟你爹一样,是个电老鼠。”
而林深,则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会伸出食指,指尖萦绕着一缕更加温顺、如同宠物般乖巧的细电弧,凑到儿子面前。林见霆便会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