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一种混杂着解脱、臣服、被强大存在庇护的安全感以及........一种无法言喻的、扭曲的归属感的洪流。
她不再颤抖,反而挺直了纤细的脊背,任由泪水流淌,看向林深的目光中,最后一丝因家族而产生的犹豫和挣扎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归属.。
道场屋顶的破洞外,暮色四合。
一缕最后的夕阳光芒,穿过破洞,斜斜地照射进来,恰好将林深和被他握着手腕的柳生爱子笼罩其中。
光尘在光束中飞舞。
他如同执掌雷霆的神祇。
而她,是他脚下唯一被赦免与庇护的........奴仆。
数百年的血仇与诅咒,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化为乌有。
..........
距离那道撕裂时空、湮灭数百年诅咒的审判雷霆落下,已过去整整二十四小时。
屋顶那个边缘光滑如镜的巨大破洞,如同一个永不愈合的伤疤,无言地诉说着昨日那场超越凡人理解的神迹。
傍晚灰蓝色的天光再次从中倾泻而下,在弥漫着焦糊味、陈旧木香与未散尽血腥气的道场内,投下一道冰冷的光柱,光尘在其中无声飞舞。
昨日的崩溃、绝望、信仰崩塌的余烬尚未冷却,一种新的、更加荒诞而急切的情绪,如同藤蔓般在幸存的柳生族人心中疯狂滋生、蔓延——攀附。
柳生宗一郎不再瘫软在地,他被族人勉强搀扶起来,靠坐在一根未被波及的立柱旁。
额角的伤口草草包扎着,渗出血丝。他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不再是空洞的绝望,而是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恍惚,以及一种.........狂热.的希冀。
他浑浊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光柱边缘,那个盘膝静坐、仿佛与周遭狼藉格格不入的身影——林深。
几位昨日还面无人色、如丧考妣的长老,此刻如同换了个人。
他们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和内心的巨大冲击,努力挺直佝偻的脊背,脸上堆砌起一种近乎谄媚、却又因长期身居高位而显得格外扭曲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围拢在距离林深数米开外的地方,不敢靠得太近,仿佛靠近神龛的尘埃。
“林........林先生!” 一位须发皆白、昨日斥责爱子最严厉的长老,此刻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与颤抖,用生硬的华夏语开口,腰弯成了九十度,“昨日........昨日我等有眼无珠,不识真神降临!冒犯之处,万望海涵!您........您拯救了柳生一族!您是柳生家永世的大恩人!”
“是啊是啊!” 另一位长老连忙附和,声音尖细,带着哭腔般的激动,“林先生神威盖世,手段通玄!那困扰我族数百年的诅咒,在您面前如同蝼蚁!柳生家愿倾尽所有,报答您的恩德!”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拼命示意其他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