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的浑浊水光。
“但自此之后...”
“你王也,生死荣辱...”
“皆与武当山...再无半分瓜葛!”
“再无...半分瓜葛...” 王也低着头,指尖感受着布包里那熟悉的、带着淡淡皂角清香的道袍布料纹理。这冰冷的宣判,终是切断了最后一丝牵连。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那抹惯常的懒散笑容再次泛起,只是这一次,那笑容深处,藏着难以言喻的苍凉,如同秋日荒野上最后一片枯叶。
“...弟子,明白了。”
他没有再自称“弟子”。只是对着云龙道长,对着紫霄宫那幽深的正殿方向,深深躬下身去。
一揖到底。
脊梁挺得笔直,动作缓慢而庄重,带着一种卸下枷锁、亦或斩断牵绊的沉重仪式感。
王也起身,再不看那片承载了他所有修道记忆的殿宇楼阁,也再不看那位如同父亲般授业、此刻却亲手将他推离的恩师。
王也转身,将那个装着青色道袍的蓝布包袱,随意地甩在肩上,如同甩去一件累赘的行李。
迈步。
走下那千级石阶。
走向暮色四合、山风呜咽的来路。
云龙道长依旧伫立在原地,如同一尊冰冷的石雕,任凭山风卷动他靛蓝色的道袍下摆,猎猎作响。
他死死盯着那逐渐融入浓重暮色的、略显单薄却异常挺拔的背影,直到那身影转过山坳,彻底消失在蜿蜒的山道尽头。
一滴浑浊的老泪,终于挣脱了意志的禁锢,从他布满深刻皱纹的眼角滚落,划过冰冷僵硬的脸颊,重重砸在脚下冰冷的青石板上,碎成无数细小的微光。
.........
山风更烈,卷起枯叶盘旋着扑打在王也的脸上、身上,带着深秋的寒意。
王也仿佛毫无所觉,只是沿着下山的石阶,一步一步,走得异常平稳。
肩头那个蓝布包袱,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
他将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指尖触及到几颗坚硬圆润的小东西——是之前在龙虎山某个僻静角落捡的几颗野生核桃。
他掏出两颗,在掌心随意地掂了掂,嘴角那抹苍凉的笑似乎真切了一分。
“啧...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他低声嘟囔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这寂寥的山风听。.
“树大招风...树大...招风...”.
“散了也好...清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