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本该’之说?简直是颠倒黑白!”
“堂兄?呸!”澹台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状若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刺耳而凄厉,“谁跟他澹台烬是兄弟!我身上流着的,是草原雄鹰、突厥可汗高贵的血液!比他那所谓的中原正统纯净得多!你们这些固守陈规的蠢货,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天命!”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是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起来:“难怪……难怪当年瑞王妃要去突厥那么久……”“是啊,当年瑞王妃以省亲之名远赴突厥王庭,一待就是一年,回来后没多久就生下了澹台煊……”原来,当年的瑞王妃本是突厥某部落首领的女儿,后来部落归顺大周,她才被许配给瑞王。只是外界一直以为,她嫁给瑞王后便一心留在中原,从未想过她竟会在婚后再次远赴突厥,更没想到澹台煊的身世竟如此复杂!
老五澹台铢反应最快,小算盘在心里立刻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他凑上前来,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混血谋反?这可是新鲜事!按《大周律》和战时条例,谋逆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加上混血通敌,这罪加三等都不止!那罚没家产折算下来,起码得翻倍吧?还有突厥那边,既然是他们的王嗣参与谋反,那赔偿款也得好好算算……”他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已经开始心算这笔“意外之财”了,那副财迷的模样,让周围紧张的气氛都缓和了几分。
就在这时,太子澹台烬在亲卫的护卫下缓步走来。火光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庞,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情绪,仿佛眼前这场惊天变故也无法让他动容。他没有理会澹台煊的狂言,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对方眉宇间那个若隐若现的黑色狼头刺青——那是突厥可汗的象征。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上前一步,猛地扯开澹台煊的衣襟——只见其左侧胸膛之上,赫然纹着一只展翅欲飞、细节精美的南宫朱雀图腾!那朱雀的形态、眼神,甚至翅膀上的羽毛纹路,都与宫中收藏的南宫旧物上的图案一般无二!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声音冷冽如冰,一字一顿地说道:“原来如此。我一直在想,为何你对前朝南宫氏的秘辛,尤其是那卷失传已久的防疫记录如此熟悉,甚至能加以利用,伪造出‘诅咒’之说。原来你的身世如此‘不凡’——前朝南宫氏遗孤与当代突厥王嗣的私生子。难怪你既熟知南宫旧事,又能调动突厥兵力,布下这惊天大局。”
这个推断如同惊雷,炸得众人一时无声。南宫世家,那个曾在百年前权倾朝野、充满传奇与悲剧色彩的前朝后族,当年因被指控谋反,满门抄斩,仅少数人侥幸逃脱,从此销声匿迹。谁也没想到,他们的血脉竟以这样一种方式,与当下的叛乱纠缠在一起!
澹台煊被戳中最核心的秘密,先是僵住,脸上的疯狂与恨意瞬间凝固,随即爆发出更加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你们知道什么?!你们这些被澹台氏蒙蔽的蠢货!南宫皇后是我曾祖母!这大周江山,本就有一半该是我南宫血脉的!澹台氏不过是趁乱篡位的乱臣贼子!我父王……还有我,才是真正继承了两朝正统的天选之子!我们才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直静立一旁、沉默不语的老四澹台鹊,早已悄然从袖中取出一小包药粉。他见澹台煊情绪失控,再任由他说下去,不知会吐露多少可能引发朝堂动荡的秘辛,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指尖轻弹,一缕无色无味的药粉便随风飘入澹台煊的口鼻。澹台煊的眼神迅速变得迷离,狂笑声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呓语,身体一软,最终头一歪,陷入了被药物控制的昏睡状态。
就在这时,谁也没留意到,小小的澹台星不知何时从亲卫的怀里爬了下来,迈着蹒跚的小短腿,穿过满是狼藉的地面——那里散落着兵器、盔甲碎片和断肢残骸,她却毫不在意,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昏睡的澹台煊身边。她好奇地盯着从澹台煊腰间掉落的那枚沉甸甸的突厥金印,那金印上雕刻着繁复的狼纹,在火光下泛着金光,对她来说充满了吸引力。她伸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