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长风卷着砂砾,将烽火台上的狼烟撕成缕缕残丝。老三澹台墨蹲在青砖垛口,水晶眼镜片上蒙着层黄尘,视线却死死锁在十里外突厥大营的炊烟上。他手里攥着只翼展近六尺的沙燕风筝,绢面用老四特制的药水画满了歪歪扭扭的突厥文——那是他趴在敌营外偷听三夜才记下的口令。
“《南宫谋略篇》有载,假信需九分真一分假“他嘀咕着,用炭笔在绢面角落添了句“左贤王私藏三车珠宝于黑水谷“。笔尖划过金丝绢时发出细碎声响,惊得底下放线的老五直跳脚。
“三哥!那是我最后一块金丝绢!从瑞王府库房顺来的!“老五澹台铢抱着线轴,腰间的金算盘哗啦啦响,“这料子够做二十个荷包!“
“赔你三十匹!“老三高喊着松线。北风猛地灌满风筝,沙燕如活物般冲天而起。就在风筝飘到突厥帅帐上空时,他“失手“扯断引线——那风筝不偏不倚挂在狼头帅旗的旗杆上,绢面迎风展开,像道诡异的诏书。
当夜突厥大营炸了锅。左贤王被可汗当众鞭笞三十鞭,麾下骑兵愤而拔刀相向。混乱中无人注意,风筝绢面被火把烘烤后,竟显出新字迹:“卯时粮仓有伏“。这行用遇热显形药水写的假情报,让突厥粮草队次日凌晨果真遭遇伏击——原是老二提前带人蹲守的结果。
“成了!“老二澹台战从敌营溜回时,短打上沾满草屑,“他们真信了风筝是长生天降下的神谕!“他兴奋地比划着突厥兵跪拜绢片的场面,却没注意袖口藏着半片撕下的风筝角——上面画着防伪的蚂蚁图案。
太子澹台烬凝视着老四从绢面刮下的药粉,指尖捻起些许在鼻尖轻嗅:“这遇热显形的配方“
“前朝南宫氏联络暗号用的。“老四澹台鹊搬出紫檀药箱,箱盖上的朱雀衔草纹在烛光下泛着幽光,“我加了点巴豆粉,摸过的人会忍不住说真话。“他翻开《南宫毒经》指着一页糖画,“看,吐真散需配合掌心温度生效。“
果然,被俘的突厥将领交代得格外痛快。不仅供出兵力部署,连可汗脚底有颗朱砂痣、宠妃偷藏周朝胭脂等秘辛都和盘托出。审讯记录写了厚厚一叠,老三在末尾贴心标注:“情报费折合白银八百两“。
三日后突厥退兵,战场上散落着被撕碎的风筝残片。老五边捡边噼里啪啦打算盘:“残片拼拼能做鞋垫,一双卖五十文突厥人当护身符私藏,涨价到一百文!“他腰间的锦囊很快塞满碎绢,金算盘珠子沾了血渍,拨起来带着腥气。
暮色四合时,老三教妹妹放新风筝。这只用军旗边角料扎成的苍鹰,翼展遮住了半边夕阳。线轴转动间,雁翎掠过云层,洒下细碎金粉——正是老四特制的“谣言扩散剂“。金粉遇风则燃,在空中凝成“周军得天神助“的突厥文字样。
远处溃逃的突厥兵突然内讧。为争抢一片写着“得此绢者可避箭“的风筝残片,两个百夫长拔刀相向。鲜血染红沙地时,更多残片从阵亡士兵怀里滑出——每片都被精心缝在内衬里,绢角用血画着崇拜的图腾。
“三哥你看!“老五突然举起片残绢,上面用隐形药水画着张地图——正是突厥秘密金库的方位!原来老三在绢面夹层藏了多重信息,不同药水在不同条件下显形。这片被马血浸透的残绢,正巧显出了最关键的藏宝图。
当夜周军奇袭金库,缴获的黄金正好填补军饷缺口。太子在庆功宴上举起酒杯,杯壁映着风筝残片拼成的北境地图。老四在角落调试新药水,琉璃瓶中的液体遇空气凝结,竟形成个微缩的风筝形状。
“下次,“老三给妹妹系上风筝线当手链,“该教你认突厥文了。“澹台星啃着线轴,口水滴在残片上,显出一行小字:“王帐暗门在旗杆下“。这意外发现,又为后续的奇袭埋下伏笔。
(后续可展开:风筝计的成功引发对信息战的新探索,而残片中发现的多重密文,则揭示出南宫家族更深的谋略传承)
(以下为扩写润色后的完整章节)
北境的朔风如刀,将烽火台上的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