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七窍,则百年血咒可成,澹台皇族必亡,天下易主!”
“嗡——”密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老五澹台铢手里的金瓜子“哗啦”一声洒在地上,滚得满地都是,他却忘了去捡,眼睛瞪得溜圆。老二腰间的弹弓皮筋不知何时被扯得紧绷,发出嗡嗡的颤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火星溅到人偶脸上,映出那道新添的裂痕——裂痕从人偶左眼延伸到嘴角,活像一道讥讽的笑纹。
日记最后几行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墨水甚至溅出了纸外:“然近日心神不宁,夜夜似有南宫冤魂索命……夜闻女子哭泣声,见烛火化作青烟,状若人形……或许此咒有伤天和,必遭反噬……但已无退路!突厥人承诺,事成后助我登基为帝,分江北三州为封地……七月初七,地宫开启,血祭之时!”
“所以,”老大澹台玄的声音干涩得像磨砂,他玄色劲装的袖口微微颤抖,“瑞王不仅要谋反通敌,还要用星星的血,去完成这肮脏的诅咒?”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剑柄上的缠绳几乎要被捏断。案几上的青瓷茶杯突然“咔”地裂了道缝,茶水渗出,在桌面上晕开,竟恰好凝成个狼头的形状,转瞬又被烛火烤干。
老二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烛台剧烈摇晃,火星险些溅到绢帛上:“他敢动妹妹一根头发试试!我把他剁碎了喂御花园的锦鲤!”小少年今日特意在靴底钉了铁片,跺脚时与青砖相撞,竟擦出细小的火星。老四见状急忙撒出一把“灭火散”,粉末遇火星燃起淡蓝色火焰,焰心深处隐约浮现出南宫朱雀纹,翅膀展开,仿佛在护佑着什么。
就在这时,那卷从皇陵夺来的诅咒绢帛突然无风自动,边角微微扬起,发出细碎的声响。烛火映照下,绢帛背面原本模糊的“破咒之法”字迹旁,缓缓浮现出一行新字,墨色鲜红如血,像是刚从布料里渗出来的:“邪咒若成,施咒者亦将血脉枯竭,魂坠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每个字的笔画都带着尖锐的划痕,像用指甲硬生生刻在绢帛上,末尾还留着几道抓挠的痕迹,透着无尽的绝望。最诡异的是“无间”二字旁边,有个小小的指印——指纹的螺旋转向、边缘的磨损痕迹,与瑞王书房密信上的朱砂印完全一致。
“作茧自缚……”老三喃喃道,手中的密码本“啪嗒”一声滑落在地。书页散开,露出夹层里一张泛黄的星图,那是先皇后手绘的南宫祖地星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南宫旧宅的方向,星图旁写着极小的字:“朱雀护脉,血可破咒”。
突然,“咔”的一声脆响,手中的铜管裂开一道缝。管内滚出颗米粒大的蜡丸,老四眼疾手快地接住,用银刀轻轻捏碎,里面是张卷成细条的微缩绢帛。绢帛上的字迹娟秀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墨色暗沉,与先皇后绝笔信的笔迹如出一辙:“云氏非旁支,乃南宫嫡脉遗孤。当年为避祸改随母姓,星儿是南宫嫡脉与澹台皇族的唯一血脉,其血可破咒亦可成咒。慎之!万勿让其落入奸人之手!”
绢帛边缘沾着淡绿色药渍,老四凑近一闻,立刻辨认出来:“是‘定魂散’!当年先皇后临终前服用的药剂,能暂时护住魂魄不散,写下绝笔信。”
五个娃娃面面相觑,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渐渐扭曲、重叠,竟变成个怀抱婴儿的女子剪影,裙摆飘拂,仿佛随时会从墙上走下来。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啼叫,凄厉尖锐,与七年前先皇后咽气时的更漏声诡异重合。
“母后……”太子澹台烬不知何时立在密室门口,月白常服的下摆沾着夜露,带着刺骨的寒凉。他缓步走到案前,指尖轻轻抚过绢帛上暗褐色的血痕——那痕迹的形状,与他三岁时发烧,母亲割腕喂血时留下的血渍一模一样。记忆突然翻涌,那时母亲的眼泪滴在他手背上,也是这样的温度。
就在这时,人偶心口的银针突然“叮”地一声弹出,针尖带着一缕黑气,在空中缓缓凝成瑞王的虚影。虚影穿着绛紫蟒袍,面色狰狞,声音沙哑如破锣:“一群野种……也配窥探南宫之秘!七月初七,地宫开启,澹台星的血,注定要祭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