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无能。
就在这时,太子澹台烬适时地走了进来。他今日穿了件月白常服,腰间系着玉龙纹禁步,在烛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周身的气度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王叔、王伯。”他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清晰,“方才路过祠堂,听闻里面热闹,便进来看看。”目光扫过满地嬉戏的孩童和中央被围在中间的澹台星,他笑了笑,“看来星儿虽年幼,却已懂得与兄弟姐妹分享,颇有仁爱之心。孩童纯真,最能感受亲疏善恶,他们愿意亲近星儿,便是最好的证明。此情此景,岂不暗合《周礼》所倡之‘睦族’之道?”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带上的龙纹,那龙眼处镶嵌的血珠微微发亮,与孩子们手背上糖丸的荧光交相辉映,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元老们被堵得哑口无言。太子这话既给了他们台阶下,又暗暗捧了澹台星,还扣上了“睦族”的大帽子,谁要是再发难,就是破坏家族和睦。有个站在瑞王身后的幕僚,正低头偷偷记录着什么,他用的笔尖是特制的,墨色遇热会变成血红——正是老四澹台砚提过的“现形墨”,此刻纸上的字迹正渐渐变红,像渗出来的血。
经此一役,澹台星在宗室孩童中的人气直接冲到了顶点。她成了名副其实的“糖丸小祖宗”,孩子们回家后都念念不忘,拉着长辈的衣角吵着闹着,非要再去找“星妹妹”玩,还要吃那种会显字的糖丸。许多宗室成员见状,态度也开始微妙地软化——毕竟自家孩子喜欢,而且太子所言的“睦族”,确实戳中了一些重视家族声望的人的心理。最绝的是第二日朝会,好几个原本中立的宗室都站到了太子这边,有个郡王甚至当场提议,给澹台星加封“睦郡主”,虽被瑞王狠狠瞪回去,但风向已然可见。
是夜,东宫偏殿的烛火亮到了深夜。老四澹台砚正坐在桌前,戴着他那副水晶眼镜,仔细检查着剩余的糖丸。小药童阿竹站在一旁打下手,今日特意洗了澡,发间还带着皂角的清香,就是袖口沾着的糖渍有点煞风景。桌上摆着几个瓷瓶,分别装着血杏花蜜、薄荷粉、凝香露等原料,都是老四熬糖时用的。
“咦?”澹台砚突然停下手中的药杵,拿起一颗颜色稍深的糖丸,对着烛光端详,“这盒糖底层的……好像不是我做的。”他又拿起几颗,凑到鼻尖仔细嗅了嗅,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有股很淡的‘同心草’味道。这东西……少量服用无害,还能让人心情愉悦,但吃多了会让人产生依赖,格外亲近投食者。”那几颗糖丸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粉光,像是浸了血的玛瑙。
正在旁边擦弹弓的老二澹台凛、摆弄短剑的老大澹台宸、抱着点心匣子的老五澹台铢,还有刚从外面回来的老三澹台狩,都齐刷刷地围了过来。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很长,像几只蛰伏的小兽。老二突然伸手,用弹弓“啪”地打翻了锦盒,糖丸滚落一地,盒底赫然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标记——与上次突厥使臣佩刀上的徽记一模一样!
“是谁……”老大澹台宸喃喃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颗糖丸表面的纹路,那纹路在体温浸润下渐渐显形,竟是一行扭曲的突厥文,翻译过来是:“幼主可塑,江山易主”。
窗外突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落叶落在雪地上。五个娃娃瞬间警觉,齐刷刷转头望向窗外。只见月光下,一个披着星尘斗篷的身影正站在庭院中央,斗篷的边角绣着细碎的银线,风一吹,像是落了一地星光。那人每走一步,腰间的银铃就发出“叮铃”的清脆声响,与先皇后生前常戴的玉佩撞击声一模一样。当那人抬起头,月光照亮了她的面容——眉如远山,目若秋水,眼角一颗泪痣红得刺目,竟与太子澹台烬的泪痣位置一模一样!
“小姨……”老五澹台铢下意识地小声叫道,手里的点心匣子“啪嗒”掉在地上,桂花糕撒了一地。那人正是先皇后的妹妹,多年前被送往突厥和亲的南宫月,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已病逝,没想到竟出现在这里!
南宫月轻笑一声,声音空灵得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回音:“姐姐当年在糖丸里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