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流里飘着“还我银子”四个字,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对着瑞王府指指点点。
转机出现在七月初六的黄昏。夕阳把东宫偏殿的窗户染成了金黄色,老五盘腿坐在铺着羊毛毯的地上,面前摆着个红木匣子,正兴高采烈地清点着今日赚来的银票。他的小胖手快得能擦出火星子,把银票一张张叠好,放进匣子里,嘴里还念念有词:“一文钱,两文钱,攒够钱钱买糖吃……”银票堆里突然混进了一张奇怪的当票,那当票纸质泛黄,边缘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老五好奇地把当票捡起来,只见抵押物栏里赫然写着“太子泪痣画像”五个字,债主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着“南宫药铺”五个字,墨色新鲜得像刚写上去的,还带着股淡淡的墨香。
“咦?这是什么?”老五把当票对着夕阳仔细看,发现背面有极淡的黄色痕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顺手抄起放在旁边的药瓶——那是老四落下的,里面装着能显形的紫色药水,他之前见过老四用这药水在纸上显字。他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紫色药水在当票上,淡黄色的痕迹渐渐显形,变成了一行娟秀的小字:“明日子时,旧宅换真迹”。那字迹清丽中带着锋芒,笔锋流畅,连“宅”字最后一笔的上挑都与娘亲南宫婉的药方笔记如出一辙,老五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娘亲有消息了!
当夜,东宫书房里烛火通明,跳动的烛火将太子澹台烬的侧影投在墙上,拉得很长很长。他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枚缺角的玉玺,正对着玉玺发怔。这枚玉玺是先皇传给他的,边角处有个小小的缺口,那是老五小时候换牙,咬着玉玺玩时不小心咬掉的,如今缺口边缘光滑得不自然,像是被人刻意打磨过。他指尖摩挲着那个缺口,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年他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步步为营,身边连个真心待他的人都没有,只有这五个弟妹,虽然调皮捣蛋,却总能在他最烦闷的时候给带来点不一样的热闹。烛光透过玉玺的缺口,在地上投下一个小小的光斑,那光斑的形状竟酷似南宫世家的朱雀纹,澹台烬的眉头微微皱起——南宫家……难道与皇室有什么渊源?
老五蹑手蹑脚地蹭进书房,手里捧着个白玉盏,盏中盛着冒着热气的“安神茶”。小团子今日反常地安静,连腰间挂着的金铃铛都缠了布条,防止走动时发出声响。茶汤在白玉盏中泛着琥珀色,清澈透亮,水面上还飘着两片血杏花的花瓣——那是南宫家特有的药材,只有南宫家的药圃里才种着,寻常地方根本见不到。
“殿下,喝口茶缓缓神~”老五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两颗小虎牙,声音软糯,“这是我让御膳房特意煮的安神茶,喝了能睡得香。”他却不知道,老四早就偷偷往茶里加了料,那“安神茶”实则是掺了“真言散”的提神汤,喝了之后会让人不自觉地说出心里话,还会放大身体的反应,比如打喷嚏。
澹台烬接过茶盏,他确实有些疲惫,也没多想,仰头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汤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清香,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茶汤入腹不过三息,他突然觉得鼻子一阵发痒,忍不住连打三个喷嚏——
“阿嚏!”
第一个喷嚏的气流强劲,竟直接掀开了玉玺的缺角,露出了玉玺内部的夹层。夹层里藏着一张泛黄的绢帛,那绢帛薄如蝉翼,质地柔软,对着烛光能看见里面织着的金线,那些金线隐约组成了一个婴儿的轮廓,栩栩如生,像是在母亲腹中沉睡的胎儿。
“阿嚏!!”
第二个喷嚏的唾沫星子落在绢帛上,原本空白的绢帛上突然显出了“南宫血脉可解”的字样。墨迹遇水变色,渐渐从黑色转为刺目的朱砂红,那红色鲜艳得像是血,与太子眼角的泪痣颜色如出一辙,看得人心里发慌。
“阿嚏——!!!”
第三个喷嚏的力道更大,震得绢帛在桌面上翻转了一圈,露出了背面的图案——那竟是先皇后的工笔小像!画中的先皇后眉目如画,肤若凝脂,穿着华丽的宫装,眼角的泪痣处缀着一颗血红色的珍珠,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最诡异的是,当太子呼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