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不知是不是被那符咒的气息影响了,他揉了揉鼻子,眼神里满是狠戾。
东宫此刻乱成一团,像个被捅了的马蜂窝。侍卫们穿着整齐的铠甲,像没头苍蝇似的跑来跑去,脚步声“噔噔噔“响个不停,甲胄碰撞发出“哐当“的声响;有个小太监慌不择路,怀里抱着一堆奏折,一头撞在廊柱上,“哎哟“一声,怀里的奏折撒了一地——最上面那本赫然是《请废太子疏》,封皮都摔皱了,他吓得赶紧趴在地上捡,手忙脚乱的;还有个宫女端着茶水,被匆忙跑过的侍卫撞了个趔趄,茶水洒了一地,烫得她直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怕冲撞了殿下。
“殿下!西市出现仿造的东宫令牌!“暗卫统领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急意,他穿着身黑色劲装,动作利落,手里捧着的令牌竟与真品分毫不差,金光闪闪,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龙纹,只是背面多了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本令牌可换麦芽糖一块“,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恶作剧,那字迹稚嫩,还带着点墨水晕开的痕迹。
“报——太学生联名上书要求殿下自省!“文书郎气喘吁吁地跑来,额头上全是汗,用袖子擦了擦,手里的卷轴展开足有三丈长,像条长蛇,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末尾按着上百个血手印——仔细一看,印泥里还掺着朱砂和蜂蜜,甜丝丝的,引得几只蜜蜂绕着卷轴嗡嗡转,把文书郎急得直挥手,生怕蜜蜂蛰到奏折。
“不好了!钦天监正跪在宫门外说要观星,还说、还说要为殿下祈福消灾......“小太监的话音未落,自己先“阿嚏“打了个喷嚏,鼻涕都快喷出来了。这下可好,殿内像是被传染了似的,此起彼伏的“阿嚏“声像放鞭炮似的,响成一片。有个年迈的学士打喷嚏太用力,甚至把假牙都喷了出来,在空中划了个弧线,落在旁边太监的帽子上,那太监吓得一哆嗦,赶紧把假牙取下来,用袖子擦了擦,还给学士,引得众人一阵憋笑,又不敢笑出声,肩膀都在偷偷发抖,场面十分滑稽。
太子坐在龙椅上,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案头那叠“辟邪符“上。方才他不过轻轻一嗅,就连打五个喷嚏,现在鼻尖还红得像抹了胭脂,又痒又难受,忍不住想用手去挠。最可气的是每张符背面都印着句话:
“诚心供奉,可免天罚。“
落款赫然是——
“澹台氏五门提督“
“五、门、提、督?“太子一字一顿地念出来,气得差点笑出声,这五个小崽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好得很,那五个小混蛋胆大包天,连官职都给自己封好了!他随手翻开旁边的《职官志》,那本书是用宣纸装订的,纸页已经有些发黄,果然在夹页里找到张涂鸦:五个圆头圆脑的小人穿着不合身的官服,袖子长到拖地上,鞋子也大得像船,最矮的那个头顶还歪戴着乌纱帽,帽翅一个高一个低,滑稽极了,旁边还用小字写着“我们是大官“。
正欲发作,忽见符纸边缘有个针眼大的小孔,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像是被针扎过。太子眯起眼,对着烛光细看——孔洞排列得整整齐齐,竟是南宫太医局专用的密码!这手法他太熟悉了,七年前江南堤坝上,那个神秘女子送来的密信就是这般样式,当时还帮了他大忙。他指尖轻颤着译出密码,纸上只有三个字:
“地窖有诈“
是夜,临江府地窖。
月色朦胧,像层薄纱笼罩着大地,洒在冰冷的地窖门口,地面上的石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瑞王府的死士穿着夜行衣,动作敏捷地撬开铜锁,铜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就在锁开的瞬间,十七口箱子“啪“地同时弹开——
“阿嚏!“
“阿嚏!!“
“阿嚏——!!!“
漫天花椒粉混着老四特制的“笑癫粉“,像烟雾弹似的炸开,白色的粉末弥漫在空气中,把二十个精锐呛得又打喷嚏又狂笑,眼泪直流,根本停不下来。有个倒霉蛋笑得太过火,脸上的面具都掉了下来,露出满脸的大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