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的?”
方修悠悠道。
钱永知道方修的是事实,沉默了几息,不再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坚定道:“好!我答应去明修书院待满一年!”
方修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孺子可教......明修书院还要半个月才能建成,这半个月放松放松,之后就得按照书院的规矩办事!”
到这,顿了顿,正色道:“本相希望你能像你爹一样,做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到做到!”
“不就是在书院待满一年,没什么大不了的!”
钱永一脸自信的道。
“好,回去吧!”
方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告辞!”
钱永对着方修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一眼自己的老子。
“方相,下官......”
钱浩南站在原地,眸子里有晶莹的泪光,一时间竟是不知该些什么。
方修看着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悠悠道:“钱永变成现在这样,本相也有责任,当年什么事情都交给你办,让你连陪孩子的时间也没有,若是当年能给你一些时间,回家陪一陪钱永,管教一二,也不至于养成这般顽劣的性格......”
“为朝廷尽忠尽责,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钱浩南一脸感动的道:“方相能为下官做到这一步,下官已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方修道:“这些话,未免生分了,钱永这孩子虽是顽劣了一些,但本质不坏,从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也未曾有过欺男霸女,稍加指引,未来不定也能像你一样,成为朝廷的栋梁。”
钱浩南听见这话,感激之情迸发,再也克制不住情绪,下泪来,颤声道:“方相大恩,下官不胜感激!”
方修见他这样,也不好再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道:“本相还有事要办,就不跟你闲聊了,半个月后,让钱永来相国府找本相,本相送他去明修书院!”
“下官明白!”
钱浩南站在原地,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方修点点头,不再多,迈步离开。
路过秦兴言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他,问道:“听你最近也在为儿子的事情头疼?”
秦兴言苍老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道:“回方相的话,下官这几日确实有些头疼。”
方修道:“秦永新主动请缨去徽州赈灾,是好事,他之前跟海瑞在青州赈灾过,有经验,这一次再磨练磨练,若是差事办得好,未必不能破格提拔,让他去你的户部做个员外郎。”
秦兴言听见这话,眼眸一亮,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面露担忧,道:“下官对他能到什么位置不抱期待,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方修沉默了几秒,道:“为人父母者,大抵都有这样的想法,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长辈的,总归是要放手,让他们自己去闯出一片天地。”
秦兴言听见这话,微微一怔。
方相年纪不大,而且还没有自己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深刻的人生感悟。
他不知道的是,方修方才所,正是他对武明空心态的转变。
从一开始的事事都想替她办好,到后来选择离开长安,给她一些自由的空间,让她也能施展自己的拳脚。
“方相教训的是,下官不该左右永新的想法,既然他要去徽州赈灾,便让他去吧。”
秦兴言道。
“有段时间没听过守阳的消息了,他如今在做什么?还在盯着石头钻研?”
方修有些好奇的问道。
提起秦守阳,秦兴言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不少。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他最近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闲书,叫什么心学,成日的看个没完,下官之前出银子给他办了个书院,他也不去讲学,如今都已经快要荒废。”
方修听到“心学”二字,微微一怔,心想,是王阳明的心学吗?
要真是的话,这个秦守阳不准也能成为一位大思想家,推动大乾的进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