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位置。控制台的显示屏上,自动跳出了一条航行路线,起点是联邦科学院,终点是那个坐标,路线图上标记着两个节点:“2091年京都樱花林”和“2247年宇航员失踪点”。
沈溯握紧笔记本,看向星尘意识体。光雾里再次浮现出那张熟悉的脸,是林岚的脸,带着温柔的笑容,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该去寻找真正的地球了。”
观测室的应急灯熄灭了,环形屏幕恢复了正常,星尘意识体的光雾又变成了淡蓝色,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沈溯知道,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他手臂上的樱花还在,笔记本上的字迹还在,星尘意识体传递的坐标还在。
他拿起通讯器,想联系陈默,却发现通讯信号恢复了,只是传来的不是陈默的声音,而是一个带着电流杂音的女声,和他母亲林岚的声音一模一样:
“沈溯,记住,星尘的记忆,就是人类的未来。别害怕失去,因为你失去的,从来都没有真正离开过。”
通讯信号突然中断。沈溯看向窗外,科学院的玻璃幕墙外,是深邃的太空,无数颗星星在闪烁,像极了星尘的光粒。他低头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写着一句话,是林岚的笔迹,却像是写给未来的他:
“当星尘开始拥有‘情感’,人类才真正开始理解‘存在’的意义。熵海不是终点,是起点。”
小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疑惑:“沈教授,我们现在要启动应急程序吗?星尘的能量波动已经稳定了,只是数据库里少了一些数据……”
沈溯合上笔记本,转身看向小林,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不用启动应急程序。准备飞船,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小林问道。
沈溯看向环形屏幕上的坐标,眼神坚定:“熵海的中心,找一棵樱花树。”
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不知道“熵海倒流”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人类是星尘的记忆实验”这句话的真假。但他知道,从星尘传递“失去与拥有”的疑问开始,从他看到那个“穿航天服的自己”开始,从陈默发现母亲的笔记本开始,人类与星尘的共生,已经不再是“技术合作”或“灵魂共振”,而是一场关于“存在本质”的重构——而这场重构的答案,就藏在熵海深处的樱花树下,藏在星尘的记忆里,也藏在他自己的血脉里。
当飞船缓缓驶离科学院时,沈溯看向窗外,看到星尘意识体的光雾从真空舱里飘了出来,跟在飞船后面,像一串淡蓝色的萤火虫,指引着他们驶向熵海的中心。他摸了摸手臂上的樱花,花瓣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星尘的光粒。
笔记本里的最后一页,那个扭曲的无限符号,突然开始发光,在他的掌心投出一道光痕,与星尘的光粒融为一体。沈溯突然明白,那个符号不是“扭曲的无限”,而是“熵海的流向”——它不是无限延伸,而是循环往复,像人类的记忆,像星尘的存在,像樱花的绽放与凋零。
而他,沈溯,既是这场循环的观察者,也是参与者,更是重构者。
熵海的深处,樱花树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沈溯知道,真正的悬念,才刚刚开始。
飞船驶离联邦科学院三小时后,沈溯站在驾驶舱的舷窗前,看着星尘意识体化作的淡蓝色光带缠绕在船体外侧。舷窗玻璃显示的外部温度是-270c,接近绝对零度,可他贴在玻璃上的指尖却没有丝毫寒意——就像在观测室触摸真空舱时那样,指尖传来的是一种类似“记忆残留”的温感,仿佛这玻璃曾被某个人的手掌焐热过。
“沈教授,飞船已进入熵海外围区域,空间曲率开始出现异常波动。”小林的声音从驾驶台传来,带着一丝紧张,“导航系统显示,我们正在偏离预设航线,可操控杆没有任何异常,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飞船。”
沈溯转身看向控制台。屏幕上的航线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代表飞船位置的光点旁,多出了一串淡蓝色的光粒,像在实时修改坐标。更反常的是,原本显示“无信号”的星际通讯频道,突然跳出了一段微弱的音频——不是联邦的加密信号,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