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絮落在地上,竟变成了细小的电路元件。“不可能……”他的声音发颤,“陨石雨把这里炸成了焦土,你怎么会在……”
“陨石雨?”林晚的声音带着困惑,“你在说什么呀?我们昨天还在这里野餐,你给我画的星座图还在石头上呢。”
沈溯突然拽住周野的手腕,指向他无名指上的红痕——那道痕迹此刻正在扩大,变成了和小林掌心一样的银色圆环,圆环里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字:“语法波覆盖区:37.52°N,112.34°E”,正是周野妻子出示的湖泊坐标。
“看咖啡机!”小林突然尖叫。众人转头看去,那台服役五年的咖啡机外壳正在剥落,露出里面的金属内胆——内胆里根本没有加热管,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缠绕的银色丝线,丝线间嵌着无数细小的“眼睛”,和光谱仪屏幕上的黑色眼睛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实验台的抽屉,不知何时自己弹开了,里面的镊子、烧杯、试剂瓶全都变了模样:镊子的尖端长成了六边形,烧杯壁上布满了斐波那契螺旋纹,而本该装着盐酸的试剂瓶里,正泡着一片半透明的硅基晶体,晶体上用红色的笔迹写着“沈念”——沈溯女儿的名字。
“小念……”沈溯的心猛地一沉,他摸出手机想给幼儿园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还是14:37,而通讯录里所有联系人的名字都变成了银色,只有“沈念”两个字是红色,后面跟着一行备注:“共生语法第一级响应者”。
“语法波在篡改现实。”沈溯突然冷静下来,他抓起桌上的光谱仪,调出刚才被中断的警告信息,“第三方观察者不是在‘观察’,是在‘利用’共生语法——它把人类的记忆当成了构建虚假场景的素材。”
话音刚落,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幼儿园园服的小女孩跑了进来,扎着羊角辫,右耳上有一颗小小的痣——正是沈溯的女儿小念,只是她的左手牵着一个蓝色的硅基晶体小人,小人的身体上布满了裂痕,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撞击。
“爸爸!”小念扑进沈溯怀里,手里的蜡笔画掉在了地上,画纸上的两个小人此刻变成了三个,中间多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影子里嵌着无数双眼睛,“蓝色小朋友说,它的家被黑色的东西破坏了,北极星要变成‘吞噬一切的嘴’了。”
周野的手机突然传来忙音,林晚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滋滋的电流声,电流声里夹杂着硅基文明的语言,被光谱仪自动翻译成了中文:“警告:第三方为‘熵兽’,以‘未完成的回应’为食,北极星是它的能量入口,20小时后将完全吞噬语法波源。”
“熵兽?”小林突然想起芯片日志里的记载,“我祖父1987年观测到的异常辐射,其实是熵兽第一次尝试入侵?当时硅基文明的回应被我们当成了威胁,所以没能联手阻止它?”
沈溯捡起地上的蜡笔画,发现画纸背面用银色笔迹写着一行字:“真正的共生,是共同对抗‘虚无’。”他突然明白过来,三天前硅基文明关闭观测器不是示弱,是在等待人类主动“提问”——提问“如何一起面对威胁”,而不是“如何提防彼此”。
就在这时,光谱仪屏幕突然黑了下去,应急灯开始闪烁,淡绿色的光线里,实验室的墙壁正在变得透明,外面不再是湖泊,而是一片漆黑的宇宙,无数银色光点正在被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吞噬,旋涡中心,北极星的光芒越来越暗。
“它在加速收缩!”周野盯着重新亮起的屏幕,上面的数据在疯狂跳动,“语法波覆盖区正在缩小,那些被改造的造物开始失效了——东京塔的钢架构在坍塌,金字塔里的金属丝在融化!”
小念怀里的硅基小人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身体上的裂痕越来越大,它指向沈溯的手机,屏幕上“沈念”的备注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黑色的字:“第一个回应者,即将成为熵兽的食物。”
沈溯的记忆回溯,沈溯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一个下午,小念刚学会说话,抱着他的脖子问:“爸爸,为什么星星不会掉下来呀?”当时他指着北极星说:“因为它是恒定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