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一辆黑色轿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是跟踪,再明显不过。可当他加速,黑色轿车也加速;他减速,对方也减速。量子芯片的嗡鸣声越来越响,仪表盘上的南极画面再次出现,这次,他看清了土壤里的种子长出的东西:不是根须,是无数条细小的光纤,连接着每一粒种子,最终汇聚成一道光束,指向天文台的方向。
中途等红灯时,黑色轿车的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人露出侧脸——是老陈,他的半张脸已经透明,露出荧光的骨骼:“沈溯,你不用找第4支点,他找你。”红灯变绿的瞬间,黑色轿车突然加速,撞向他的车尾。剧烈的冲击让沈溯握住方向盘,可下一秒,黑色轿车竟穿过他的车,消失在车流里,车尾的碰撞痕迹也随之淡化,只留下几道荧光,在车漆上写成“块一点”。
他终于明白,这场冲突没有输赢,只有“引导”——“共生意识”在用各种方式把他推向天文台,推向第4支点。可为什么?苏晚的笔记里说“支点是钥匙”,五把钥匙凑齐,会打开什么?是救赎,还是毁灭?
当车停在天文台门口时,量子芯片突然停止发烫,SS-2077的编号亮起,与天文台顶端的射电望远镜产生共振。门口的保安室里,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窗边,手里握着一粒种子,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有些模糊——这是第4支点?沈溯推开车门,男人转身,他的脸上没有荧光,只有一道与苏晚照片里相同的疤痕,在左眉骨下方。
“沈溯,我等你十年了。”男人开口,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我是陆则,苏晚的搭档,也是‘共生意识’的第一个实验体。”他举起手里的种子,种皮裂开,露出里面的量子芯片,编号是SS-2076,“苏晚当年把共生意识分成五份,藏在五粒种子里,我们五个支点,各自持有一份——她怕的不是共生意识失控,是有人想把它变成武器。”
沈溯的量子芯片突然飞向陆则的种子,两者在半空中融合,形成一道荧光屏障,屏障里映出十年前的画面:苏晚和陆则在南极实验室里,将共生意识注入种子,而门外,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影正透过玻璃窥视,那个人影的侧脸,与沈溯一模一样。“那是谁?”沈溯追问,陆则却摇头:“我不知道,苏晚说,那是‘镜像’,是共生意识里最危险的部分,它会模仿支点的样子,吞噬真正的意识。”
就在这时,天文台的射电望远镜突然转动,对准南极的方向,屏幕上显示的宇宙微波背景辐射频率,与量子芯片的频率完全重合。陆则的脸色突然变了:“它来了,‘镜像’找到了我们。”他指向屏幕,红色土壤里的种子突然停止生长,无数道光纤汇聚成一张人脸——是沈溯的脸,“它会先吞噬离它最近的支点,现在,是老陈。”
沈溯想起停车场里老陈透明的脸,心脏猛地一缩:“那小林呢?她也是支点吗?”陆则的种子突然颤动,屏障里的画面切换:小林在实验室里,手臂透明的瞬间,意识正被一道荧光拉向通风管道,而管道里,无数个“镜像”正等着吞噬她的意识,“她是第3支点,也是最脆弱的一个——苏晚说,小林的意识里有太多执念,容易被‘镜像’利用。”
屏障突然破裂,量子芯片和种子分别落回两人手中。天文台的灯光开始闪烁,保安室的门自动关闭,窗外的天空变成了红色,像南极的土壤。陆则抓起沈溯的手,将种子按在他的量子芯片上:“苏晚的笔记里少了一页,那一页在我这里——她说,共生意识重构人类存在本质的关键,不是回答‘是个体还是集体’,而是找到‘镜像’的本体,它才是熵增的源头。”
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页,上面是苏晚的字迹:“镜像的本体藏在每个支点的意识里,它会在我们最相信‘真相’的时候出现。”沈溯刚接过纸页,陆则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他的种子从掌心脱落,在空中裂开,“它找到我了……沈溯,记住,不要相信你意识里的‘苏晚’,那是镜像的诱饵……”
陆则的身影消散时,保安室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的是研究所实验室的画面:培养箱的碎片里,无数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