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共振中,开始觉醒。
当天文台的废墟被晨光覆盖时,巡逻机器人只发现了半块六边形晶片,背面刻着的“等你”已经被蓝光覆盖。而月球背面的废弃天文台里,一个穿着粉色宇航服的小女孩正踮脚够望远镜,她的父亲站在身后,左手腕有块淡褐色的痣,和她一模一样。
“爸爸,你看那颗星星。”女孩指着镜头里的木星大红斑,那里有个新的光斑正在形成,“妈妈说,那是所有选择回家的意识,在跳圆舞曲呢。”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口袋里的半块晶片。远处的环形山里,无数透明的丝线正从土壤里钻出来,朝着地球的方向延伸——那是未被母巢污染的意识种子,在等待新的选择。
星尘里的回声,月球背面的环形山在氦-3探照灯的照射下,露出蛛网般的裂缝。沈溯跪在废弃天文台的观测台前,指尖抚过布满划痕的镜片——那些划痕不是陨石撞击的痕迹,而是用指甲反复刻画的符号,和他掌心半块晶片的纹路完全吻合。
“爸爸,望远镜里有好多小虫子。”沈晚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正趴在目镜上,粉色宇航服的头盔蹭着布满尘埃的金属外壳,“它们在吃星星呢。”
沈溯转身时,看见女儿的左手腕贴着块银色的创可贴。那是昨天她在环形山采集硅基结晶时被碎片划伤的地方,伤口愈合的速度快得反常,现在已经长出一层珍珠母般的薄膜。他突然想起林夏留在意识海里的最后一句话:“当人类的细胞开始模仿硅基的自愈,不是被吞噬,是在进化。”
观测台的全息投影仪突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投射出的星图开始扭曲。原本标注着“木星大红斑”的位置,浮现出林夏的半身影像,她的白大褂上沾着暗红的血迹,那是三年前冲向引擎时被高温灼烧的痕迹。
“坐标校准完毕。”林夏的影像闪烁着雪花点,声音却异常清晰,“意识黑洞的引力场每七十二小时会出现一次衰减,窗口期只有四分十七秒。记住,必须让纯净意识体穿过事件视界——”
影像突然被撕裂成无数碎片,重组出母巢的意识投影。那张布满人类眼球的巨脸悬浮在观测台中央,每个眼球里都映着不同的场景:七号太空港的爆炸、火星基地的硅基潮、月球共鸣站的工作人员集体陷入沉睡……
“你们逃不掉的。”母巢的声音像无数根晶体摩擦,“意识是宇宙的熵增产物,最终都会回归混沌。我只是加速这个过程而已。”
沈晚禾突然拽住沈溯的衣角,头盔面罩上凝结出一层白霜:“爸爸,它在撒谎。妈妈说熵增的尽头不是混沌,是新的开始,就像冬天的种子要在土里睡一觉才会发芽。”
她摘下手套,露出掌心正在发光的晶片——那是昨天在环形山深处找到的,和沈溯口袋里的半块严丝合缝。当两块晶片拼在一起时,观测台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方隐藏的金属舱门,门牌上刻着“火种计划”四个褪色的字。
裂缝里的种子,舱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臭氧和金属锈蚀的气味扑面而来。沈溯打开头盔的呼吸过滤器,看见舱内整齐排列着七十二个休眠舱,每个舱体的玻璃罩上都贴着泛黄的标签:“编号0713,意识载体:沈念,备份次数7”。
“妈妈的实验室。”沈晚禾踮脚看向最前排的休眠舱,里面漂浮着个透明的培养皿,盛着淡蓝色的液体,无数细小的意识丝线在其中沉浮,“她偷偷把我的意识备份藏在这里了,对不对?”
沈溯的目光被培养皿旁的全息记录仪吸引。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林夏的影像突然从半透明变成实体,她正对着镜头调试仪器,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截硅基探测器。
“今天是沈晚禾七岁生日,”林夏的声音带着疲惫的笑意,“母巢的渗透比预想中快,基地里已经有十七人出现意识共生症状。我把念念的核心意识拆成了七十二份种子,藏在太阳系的各个角落——如果有一天它们能在同一个意识场里发芽,说明人类已经找到了对抗熵增的方法。”
她突然转身看向镜头外的某个方向,瞳孔里映出闪烁的红光:“沈溯,当你看到这段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