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行字:“欢迎回来,沈溯。”
广播里的声音消失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安保队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他的脸色很复杂,走到沈溯面前,将文件递过去:“上级刚才来的,十年前失踪研究员的调查报告,说是找到了新线索。”
沈溯接过文件,指尖刚碰到纸页,突然顿住——文件页的照片里,十年前失踪的研究员们站在地下三层的实验台前,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没有淡青色纹路,背景里的培养舱是空的,没有那块透明的晶体。
更诡异的是,照片里的母亲留着短,嘴角的痣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而小林的姑姑,头也没有长到腰际。
“这不是真的。”
小林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叫出声,“我姑姑十年前明明留着长,我在手机里见过她的照片!”
安保队长皱起眉:“不可能,我父亲失踪前给我留的日记里,从来没提过什么晶体和蓝光,只说他们在研究共生意识的兼容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本子,递给沈溯,“你看,这是我父亲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的是‘实验成功,共生体与人类dna次同步,没有出现意识模糊’。”
沈溯翻开日记,最后一页的字迹清晰,日期是十年前7月25日——和他之前看到的日记内容完全不同。
他抬头看向安保队长:“你确定这是你父亲的日记?”
“当然,”
安保队长的语气很肯定,“这是我从家里的旧箱子里找出来的,一直带在身上。”
就在这时,沈溯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地下三层的走廊,墙壁上渗出淡蓝的液体,液体聚成的圆圈里映着母亲的脸,她正举着一支试管,试管里的液体泛着淡蓝的光。
照片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这才是真正的7月25日。”
沈溯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突然意识到,刚才在地下三层的选择,没有带来“融合成功”
或“融合失败”
的结果,而是创造了两个平行的存在——一个是文件和日记里的“正常世界”
,没有晶体,没有蓝光,失踪的研究员只是完成了普通的实验;另一个是他记忆里的“融合世界”
,有晶体,有蓝光,母亲他们变成了墙壁里的意识。
而他,同时存在于这两个世界里。
“上级让我们立刻销毁所有共生体样本。”
安保队长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说是刚才检测到,培养舱里的共生体正在向外界送信号,频率和三个月前的彗星一模一样。”
沈溯看向培养皿里的共生体,那些细胞组成的“欢迎回来,沈溯”
正在慢慢消散,重新变成分散的个体,进行着光合作用与数据计算的同步循环。
他知道,现在只要按下销毁按钮,“融合世界”
的记忆就会彻底消失,他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正常世界”
的普通研究员;可如果不销毁,两个世界的冲突会越来越激烈,最终可能导致意识的彻底崩溃。
更让他不安的是,短信里的照片背景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走廊尽头的实验台前——那是他自己的背影,穿着十年前的白大褂,手里拿着和母亲一样的试管。
多重视角下的真相碎片,实习生小林的手机相册,(下午四点十五分,实验室),我偷偷翻了手机相册,之前弹出的姑姑的照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我和姑姑的合照——照片里的姑姑留着短,嘴角的痣在左边,和我记忆里一样。
可我明明记得,手机里有张姑姑举着培养皿的照片,培养皿里的蓝光和共生体一模一样。
(下午四点二十分,走廊),我跟在沈教授和安保队长后面,想去地下三层看看。
走到杂物间门口时,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短信,是姑姑来的——可姑姑十年前就失踪了。
短信内容是:“别去地下三层,那里没有你想找的人,只有你害怕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