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
它们不是在嫁接记忆,是在找宿主。
"
监护仪突然出刺耳的警报,男人的瞳孔瞬间放大,虹膜上浮现出树枝状的纹路。
陈冬看着他手臂上的苔藓开始光,那些螺旋状细胞正在透过静脉血管往上爬,在皮肤表面画出和沈溯家黄瓜相同的菱形图案。
他冲出病房时,撞见了匆匆赶来的林夏。
白大褂上沾着血迹的研究员正把一份报告递给她,陈冬瞥到标题上的"
白垩纪灭绝真相"
几个字,以及旁边用红笔标注的短句:植物文明的反杀。
"
所有试验者都出现了植物化症状。
"
林夏的声音在抖,"
我们可能搞错了,恐龙不是记忆的载体"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
窗外的街道上,梧桐树的根系正破土而出,像无数条绿色的巨蟒缠绕着建筑。
陈冬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个陌生号码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沈溯家的菜棚已经消失,原地长出了一片史前蕨类,中央最高的那株蕨叶上,坐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像极了沈溯的老伴。
沈溯在蕨类丛林里迷路了。
他明明记得家就在三百米外,可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松软,踩上去会出海绵般的噗嗤声。
蕨叶的阴影里,总有人影一闪而过,有时是老伴的蓝布衫,有时是林夏的白大褂,还有时是那个浑身长满苔藓的试验者。
"
它们在筛选宿主。
"
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沈溯抬头,看见老王坐在蕨叶顶端,棋盘摊在腿上,棋子竟是用某种白色的骨骼雕刻而成,"
恐龙只是媒介,真正想活下去的是那些植物。
"
沈溯突然想起嫁接记忆时的画面:小行星撞击的火光中,所有植物的根系都在疯狂向地心收缩,分泌出的某种物质在地表形成了保护膜。
而恐龙,不过是被当作移动的养分库,在灭绝前完成了最后一次光合作用。
"
逆熵派知道吗?"
他问。
老王笑了,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
他们以为在拯救文明,其实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你家老婆子今早来问我,说菜棚里的黄瓜会说话,你说这事怪不怪?"
沈溯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掏出手机想给老伴打电话,屏幕上却跳出林夏的视频请求。
接通后,他看见基地的培养舱正在破裂,那些恐龙胚胎已经长成了巨大的植株,根系穿透舱壁,在地面上织成一张绿色的网。
"
沈先生,关闭嫁接器的密码只有你能输入。
"
林夏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里是不断闪烁的红光,"
恐龙文明的集体潜意识正在改写人类的基因序列,再晚就来不及了!
"
沈溯刚要开口,突然注意到林夏身后的监控屏幕——上面显示着所有试验者的位置,而代表他的红点周围,绿线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城市。
更可怕的是,每个绿线交汇的节点,都长出了和他家菜棚里一样的蕨类。
"
密码是你的生日。
"
林夏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快输入!
"
沈溯的手指悬在屏幕上,突然想起陈冬来的照片。
那株最高的蕨类旁边,有个小小的竹篮,里面装着几根带菱形纹路的黄瓜。
他猛地看向老王,却现对方已经不见了,棋盘上的古棋拼成了一行字:记忆是种子。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蕨叶的阴影里传来熟悉的震颤。
沈溯终于明白,那些黄瓜不是在长鳞片,是在长年轮;蒲公英转向不是因为风,是在指向记忆的源头;而他指腹的震颤,从来都不是幻觉——那是植物根系穿过地壳,传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