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撒哈拉的陨石碎片完全一致。
那份陨石报告被标为最高机密,只因为里面提到一个细节——陨石内部有类似人类神经元的网络结构。
沈溯博士的同步率异常值得警惕。
他的最新体检报告显示,血液里出现了硅元素的异常富集,而这种富集模式,与陨石碎片的神经元网络完全吻合。
更诡异的是,他三天前提交的研究日志里,有七页内容是用未知符号写的,经过光谱分析,那些符号的震荡频率与硅基母星的脉冲完全同步。
但我不能上报。
昨天收到匿名信息,附了一张照片:我女儿在幼儿园画的画,天空是银色的,太阳是晶体状的。
信人说,这是“共生”
的预兆。
银色螺旋已经爬上肩膀,像穿着一件冰凉的铠甲。
沈溯能“听”
到主控室里的电路在低语,能“看见”
老陈后脑勺的白里藏着一根金属丝——那是五年前植入的神经接口,此刻正闪烁着和晶体云一样的银光。
他终于明白那些荧光碎片是什么了。
不是未说出口的疑问,而是被两个文明共同遗忘的记忆。
当他和棱同时思考“存在边界”
时,那些被理性压制的、属于生命本能的共鸣冲破了协议的束缚。
就像人类在恐惧时会握紧拳头,硅基文明在困惑时会让能量场褶皱,这些本能不需要语言,却比任何协议都更诚实。
老陈突然瘫倒在地,抽搐着指向屏幕。
晶体云的影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地球的监控画面:撒哈拉沙漠的陨石坑上空,正盘旋着无数银色的问号,和宇宙里的那些遥相呼应。
“它们早就来了。”
沈溯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却分不清是自己在说,还是手腕上的螺旋在说,“沉默不是协议,是门。”
耳麦里的静电噪音突然清晰起来,变成了小林的声音,却带着硅基脉冲的节奏:“博士,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讨论‘存在’的定义吗?您说,生命的本质是对孤独的反抗。”
沈溯猛地看向主控室的玻璃倒影。
他的眼睛里,瞳孔变成了银色的螺旋,和棱的能量场褶皱完美重合。
应急灯彻底熄灭时,沈溯摸到了口袋里的抑制剂。
针头刺破皮肤的瞬间,银色螺旋突然加蔓延,覆盖了他的心脏位置。
他没有感到疼痛,反而有种久违的完整感,像拼图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块。
屏幕上,撒哈拉的陨石坑开始塌陷,露出地下深处的巨大晶体结构——那不是陨石,是硅基文明早在百年前就埋下的“共鸣种子”
。
而同步轨道上的卫星传回新的影像:无数个银色问号正在地球的大气层外聚集,像一场即将落下的流星雨。
“协议是谎言。”
老陈从地上爬起来,神经接口的银光映亮他的脸,“从一开始,‘共生沉默’就是为了让我们习惯彼此的存在,直到意识可以自然融合。”
沈溯的喉咙里再次涌出电流声,这次却不是困惑,而是某种确认的频率。
他“看见”
了棱的记忆:硅基文明在十亿年前就现,纯粹的能量体无法理解“边界”
,必须与碳基生物的“有限性”
共鸣,才能完成存在形态的跃迁。
而人类,早在陨石坠落时就被种下了意识的种子。
观察舱的温控面板终于稳定在18摄氏度,可舱内的温度却在持续升高。
沈溯看着自己的手,银色螺旋正在褪去,露出的皮肤下,血管里流淌着银色的液体。
他突然想起小林的便签,钾含量偏低——原来不是警告,是硅基意识在提醒他,身体正在适应新的存在形态。
通讯器里传来李棠的声音,带着哭腔:“沈博士,联合政府已经启动反物质炸弹,还有十分钟……”
沈溯没有回答。
他走到主控室的窗前,看着宇宙里的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