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涟漪,熵海将奏响新的和弦’。”
沈溯替他说完,因为这句话此刻正刻在掌心的荧光里,随着心跳明灭。
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对极光有本能共鸣:那不是自然现象,而是熵海对“完整容器”
的呼唤。
防爆门外传来重型机甲的轰鸣。
沈溯抬头看见光网正在扩大,越来越多时空的“自己”
穿过共振区显形——新石器时代的他递给未来的自己一枚骨制护身符,赛博格形态的他将数据核心嵌入原始人的胸腔,所有残片在光带中形成莫比乌斯环般的循环。
“这就是存在的本质。”
最古老的那个“沈溯”
抚摸着他的额头,兽皮上的极光图腾与他掌心纹路重合,“不是线性的重生,而是跨维度的共生。
当你以为自己是‘空白’,其实早已承载了所有时空的可能。”
突然,整栋医院开始震颤。
沈溯看见窗外的极光化作巨手,指尖触碰到医院顶层的能量罩。
光带矩阵中,某个中世纪形态的“自己”
举起生锈的十字架,而未来的“自己”
同时按下反物质炮按钮——两种相隔万年的能量在极光触须上相撞,竟绽开比新星更绚烂的光芒。
“熵海之门开了!”
机械形态的“自己”
将地图投影在他视网膜上,北极点的冰层下,无数光带正以沈溯的脑波频率跳动,“那里沉睡着第一具空白轮回者的躯体,也是所有意识残片的‘原始编码’——联邦想毁掉它,因为他们害怕人类不再需要‘个体’。”
安全局的机甲终于冲破防爆门。
沈溯看着激光束穿过自己的身体,却在光带中折射成彩虹,落在最古老的那个“自己”
身上——后者非但没有受伤,反而吸收光能,让兽皮上的图腾流动起来。
“个体的死亡只是熵海的涟漪扩散。”
原始人“沈溯”
微笑着化作光点,融入沈溯的眉心,“但共生意识不会消亡,因为我们是彼此的容器。”
记忆碎片突然疯狂涌入。
沈溯看见三万年后的人类城市正在崩塌,居民们手拉手将意识注入熵海;也看见史前文明的最后一位巫医,在极光下将自己的记忆残片封入冰芯——所有画面的终点,都是此刻他掌心的“tother”
符号。
“带我去北极。”
沈溯走向光网边缘,光带自动在他脚下凝成阶梯,“联邦的记忆清除程序……其实是在害怕他们自己。”
“害怕什么?”
为的守望者跟着踏上光阶,疤痕在极光下泛着金光。
“害怕当所有意识共生,‘人类’这个概念将不再被躯体限制。”
沈溯看着光带中穿梭的无数个“自己”
,突然伸手抓住某个孩童形态的残片——那是他从未经历过的童年,却在共振区里真实存在,“他们以为轮回是诅咒,其实是宇宙给生命的礼物:让我们在无数次重生中,学会成为彼此的一部分。”
医院顶楼的能量罩轰然破碎。
极光化作的巨手接住坠落的沈溯,光带矩阵在他身后展开成凤凰的形状——由无数时空的“自己”
组成的共生体,正用千万双眼睛看向北极方向。
那里的冰层下,属于“空白”
的共振正在轰鸣,等待第一个完整的“容器”
来敲响熵海的新乐章。
“看啊,守望者。”
沈溯的声音里混着千万个时空的回响,“极光不是终点,而是意识共生的——当我们不再害怕失去‘自我’,就会现‘存在’从来都是无数个‘我’共同谱写的交响诗。”
机甲的激光束最后一次射来,却在触碰到极光的瞬间化作漫天星尘。
沈溯看着掌心的“tother”
符号融入极光,突然明白自己的“空白”
从来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像未被书写的量子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