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
不料那美妇却执起古藤杯,斟满菊花酒一饮而尽。她眺望晨雾中的远山,幽幽一叹:“二十三年前,我本是名门正派的女弟子,由师尊做主,嫁给了他独子。可笑那呆子终日沉湎酒艺武学,面对如花美眷竟不染指……他哪里懂得女儿心事?”
群雄正待观看英雄排榜,忽闻这段闺阁秘事,不少人面露尴尬。却有人怪声学舌:“他哪里懂得女儿心事?”顿时引来一片哄笑。
美妇恍若未闻,眸光渐远:“忽有一日,师尊无疾而终。那呆子竟醉得不省人事,全仗一位姓阎的年轻吊客帮着操持丧仪,直至师尊入土为安……”
丁向南越听越觉熟悉——这分明是说华山前掌门秦仲谋之丧!当年确有个外人协助治丧,只因年代久远,谁也记不清那人容貌。
美妇续道:“我特备酒席答谢,那呆子依旧醉卧不醒。孤男寡女对饮……世间饮食男女,到此境地又有几人能把持?”她语声转凄,“后来珠胎暗结,产下一女。那人借故探望,惹得呆子疑心大作,终日非打即骂。我们决意私奔,那夜我在龙门关苦等整宿,他始终未至。原来他师父许他继任掌门,他便将海誓山盟尽抛脑后!”
她眼中忽现怨毒:“我将女婴寄养洛阳富户,在他继位当日前去理论。那日少林同悔、峨眉普恩、茅山阴阳二圣、阳明蒲剑书、点苍司空图……所谓名门宗师济济一堂!”
听到这些名号,台下铁月、蒲剑书等人俱是面色大变。蒲剑书不自觉抚摸左耳伤疤,双腿微颤,几欲先走。
美妇冷笑:“我一介弱女,怎敌得过他们众口铄金?那负心人反诬我受仇人指使,诸位宗师百般嘲弄,将我驱逐下山!”
“名门正派尽是伪君子!”台下有人愤然高呼。
“名门无善类,邪派更不堪。”美妇语声转厉,“那日我神思恍惚下山,竟遭歹人玷污……至今不知是何人所为!”
满场哗然。有人心生怜悯,有人竟露艳羡之色。晨光映照下,她手中玉箫泛起血一般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那段浸透血泪的往事。
旭日已升,金辉遍洒,天坛峰顶却骤然陷入一片血色混乱。
朱华凤在少冲耳边低语,声音微颤:“原来她便是小楼妹妹的生母……想不到她们母女的身世都这般凄楚。”少冲默然颔首。他早已猜出那“富户”便是洛阳苏家,女婴就是苏小楼,只是那“姓阎的”男子身份,仍是迷雾重重。
台上那美妇语声转厉,字字如刀:“总而言之,这世间男子尽是薄幸之徒,恨不能将他们尽数诛绝!”
台下有人高声追问:“那位掌门究竟是谁?可在此地?”
美妇冷笑一声,目光如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是——”话音未落,她素手轻扬,竟凌空接住一枚疾射而来的铁钉,向着台下厉声喝道:“真机子!你杀了秦汉,如今还想杀我灭口么?”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真机子身上。只见他面色煞白,颤声道:“你……你胡言乱语!”
“二十三年来我受尽苦难,你却安享尊荣,天道何其不公!”美妇声音凄厉,“不过很快,你就要去地府见紫阳老道了!”
这番话坐实了与美妇私通又背弃誓言的正是真机子。群雄哗然,有人惊愕,有人鄙夷:“早看出这伪君子不是好东西!”“枉他平日道貌岸然,竟做出这等丑事!”
真机子暴喝一声:“妖妇休得胡言!”长剑出鞘,直扑看台。杨宗岱、梁继贤等弟子急忙跟上护卫,与台上持剑少女战作一团。
就在这混乱之际,五名少女已将“玉箫英雄榜”高悬旗斗。“古月痕”三字赫然居首,其后列着南宫破、岳少冲、真机子等百人姓名。众人正待细看,忽听一声惊天巨响——
台下烟尘冲天而起,有人嘶声惨叫:“有炸药!”话音未落,整个人已被气浪掀上半空。霎时间爆炸声接连不断,哭喊声、践踏声、碎裂声响成一片。断肢残骸四处飞溅,方才还庄严的会场瞬间化作人间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