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盾牌。
手持沉重的盾牌,戴上沉闷的尖顶盔,原先握住锄头的粗糙双手,现在握住了长矛的矛杆,在长矛的锋刃之上反射着灰沉的金属光泽。
很快,由丕平这边的贵族叛军骑士发动冲击,撞入了法兰克士兵的战线中,随后,由当地骑士组成的另外一队骑兵又开始冲入了西哥特的战线中。
长矛捅出,铁剑挥砍,鲜血落在狰狞的脸上,给士兵们画上了滑稽的面妆,骑士们乘坐战马,高举长矛,向所有人高呼自己的勇武。
在骑士冲击中,由于没有太多的反制手段,交战的短短数分钟内,双方就达到了犬牙交错,你中有我的态势。
惨烈的鲜血在天空中飞舞,由于双方的士气都很低,所以一边打,一边不断有人逃亡。
他们有些被骑士或弓骑兵杀了,或者被逼哭喊着继续上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连战连胜,外加人多,西哥特这边的逃兵数量比法兰克那边少了不少。
战局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太久,柏柏尔的弓骑兵们出现了。
秉承来自古老帕提亚人的战术,弓骑兵飞快地靠近,简直要扑到步兵们身上,但在接触的前一刻,他们又一拉缰绳,挥挥手,只留下一片箭雨。
虽然骑弓轻软数量不多,所以战果不大,但对士气以及士兵的心理压迫却极大,哪个想打得好好的,突然被射穿了喉咙呢?
对于这些武装老农来说,痛或流血,就足以让士气大减了。
加上人数的不利,双方都能很明显感觉到法兰克的小军头和骑士们在恐惧,在先开始还能稳定的阵列,随即如同一艘航船桌上的果冻一般,开始晃动起来。
丕平没有动,他仿佛坐在一座冰山上,冷漠地不断率领弓骑兵佯攻侧面,而小丕平同样没有动,但他胯下的战马正在不安地刨着蹄子。
小丕平战马的缰绳此刻正牵在安吉尔伯特的手中,哪怕再冲动,再想出战,可他依旧在忍耐,等待时机。
“安吉尔伯特主教,你看他们的右翼。”
小丕平突然从马上站了起来,“他们的右翼脱节了。”
安吉尔伯特望着战场,心中陷入了犹豫:“派一些人,去把那些翼骑兵引出来。”
“主教,来不及了。”
小丕平有些焦急,“现在不动,就再没有机会动了,让那些轻骑别管弓骑兵了,去纠缠那些翼骑兵,我现在去冲击右翼,至少能让战局持平。”
“可持平后呢?”
“再随机应变吧,我们都骑马,总归跑得掉。”
望着眼前这个青年,安吉尔伯特沉默了足足两秒,最终松开了小丕平战马的缰绳:“去吧。”
似乎是感觉到了小丕平心中的火热,他座下的战马发出了一声高昂的嘶鸣,小丕平抬起了骑枪:“法兰克的勇士们,我的骑士们,跟随我,出击!”
原先还在混战的步兵方阵突然安静了一瞬间,杂乱的马蹄声和卷起的烟尘让他们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爪骑兵们开始冲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