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br&62; 而教习所里的工匠老师，尤其是学徒班的，在这里教导学徒，算是服劳役，一旦完不成指标，罚款都是轻的，自然尽心尽力。
&60;br&62; “那叔叔，精进班是什么啊？”
&60;br&62; “精进班，那不是你能上的地方。”
哈德林的叔叔说道。
&60;br&62; “基本都是年轻的熟手工匠精进或者一些工匠世家的子弟，你看那两个伦巴第工匠，人家罗马时代就给罗马人打铁了，家学渊源，一脉相传。
&60;br&62; 咱们寒窗十年，干不过人家百千年积累的，很正常，你努努力，说不定几百年后，你的孩子也能像这样直接进入精进班。”
&60;br&62; 哈德林瘪着嘴，过了一会儿才讷讷地说道：“可是我不想一直当工匠，我想当旗丁，当府兵。”
&60;br&62; “哟！”
哈德林的叔叔立刻给他屁股踹了一脚，“你小子倒还嫌弃起老叔我来了，当工匠有什么不好？”
&60;br&62; 哈德林拍拍屁股上的灰，大声道：“村里的教士和之前的旗丁都说了，凯旋门外唱名的，才是好男儿。”
&60;br&62; 凯旋门并非真的冯森建起了凯旋门，只是每年在汉堡的南门举行封赏仪式，然后被士卒们起了“凯旋门”
的名号罢了。
&60;br&62; “你没上过战场，我可上过，那都是拿血去换人头，拿人头来换军功，一百个包衣都不一定能升一个旗丁，一百个旗丁都不一定能升一个府兵。”
&60;br&62; 这位老工匠拎起侄子往前走：“你这三尺三的个头，上战场干什么？我倒认识一个包衣干起的旗丁，叫毕越恩，但他叔叔是百户，而且他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就跟我一样高了，十三岁就杀人，你这体格，还砍头，上战场是准备蹲下来砍别人脚吗？”
&60;br&62; 看看自己干瘦的身材，再想一想从村子边路过的那些高大旗丁，哈德林瞬间泄了气，沮丧地低着头问道：“那难道我们要干一辈子工匠吗？”
&60;br&62; 老工匠不满地嘟囔道：“做工匠有什么不好，不用上战场打仗，旱涝保收，而且还发现钱，不是粮食和田地。
&60;br&62; 你有了钱，多生几个儿子，一个继承将作卫的职位，一个去经商或务农，再有多了，还可以去教会读书甚至上战场，当工匠也好得很嘞。”
&60;br&62; 见自家侄子还是沮丧，老工匠叹了一口气道：“那凯旋门外唱名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爵位和勋位吗？工匠也可以封爵啊。”
&60;br&62; 哈德林瞬间抬起头，两眼发亮：“工匠也能有军功？”
&60;br&62; “有。”
老叔犹豫了两秒，“我们发明出的武器，只要我们活着，但凡有一场战争用到了，就能带来一部分军功。
&60;br&62; 上次研究出了配重投石机枢纽的那个拉丁工匠，当天就被封为世袭男爵，食邑二百户，那也是贵族，子孙能入郎卫，凯旋门外同样唱名了。”
&60;br&62; “那我……”
&60;br&62; “很难的啦，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因此封了爵，你是什么营造或者工匠世家吗？有什么家传的手艺吗？这些都没有，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封爵。”
残忍地打击了侄子的幻想，老叔继续说道，“你啊，老老实实地上课，踏踏实实地做工，娶个媳妇，比谁都舒服……”
&60;br&62; 配合地点着头，哈德林好似将老叔的话听进了心里，但没有人发现他眼中坚定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