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阿贵一进入城堡的宴会大厅内，便是一股热腾腾的风扑在脸上，在这热风中，木炭的焦气与葡萄酒的香气糅在一起，让他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60;br&62; 在大厅中摆放了十几张长条桌，在长桌旁，摆放了绣着繁复花纹的珍贵家具，鲜花摆放在花篮中，放置在桌面上，用来驱散空气中的腥臭味。
&60;br&62; 银制的烛台上，烛火也映成了银色，枣红色的香肠切成了好入口的薄片，葡萄和苹果片在陶瓷盘子中堆成了一座盘旋的小山。
&60;br&62; 浅浅的盘子中，白油油的奶酪汤散发香甜气息，而肥硕烤肉上洒落的胡椒末更是将宴会餐品的格调上调了一个等级。
&60;br&62; 不过相对于这些精致的菜肴，诺斯义从和八旗旗丁们还是更加喜欢燎烧脆皮的烤猪肘和嘎嘣脆的烤乳猪，相对于鲜花，那些半人高的啤酒桶才是他们的最爱。
&60;br&62; 之前那些在战争中拖后腿的仆人和管家们终于显现出了他们应有的作用，将整个宴会安排得井井有条。
&60;br&62; 今天到场的基本上都是义从队长和一些有战功有威望的义从，大约有五六十个，还有旗丁们的百户也就十来人，最后就是这不到十个的汉人牙兵、队正和将官了。
&60;br&62; 这些精致的前菜被旗丁与义从们吭哧吭哧一顿造，已经基本上干完了，丝毫没有去理正在最前方发表演说的查理。
&60;br&62; 毕竟查理说的是中德语，那些萨克森本地的旗丁还好一些，而诺斯义从基本就是听不懂。
&60;br&62; 那些义从们不听演说，查理倒也不生气，他也知道这是语言不通的问题，作为一名东征西讨，人生经验丰富的君主，他接触过底层士兵，也知道他们的德性。
&60;br&62; 所以这些演说只是礼仪，做给前排的贵族们看的，后面当查理端着酒杯出现义从们面前，一个个地上前问话，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60;br&62; 萧阿贵和队正们坐在一起，只是冷眼瞧着一个个义从受宠若惊地站起，与查理对话，甚至拥抱，而查理也不吝赞美之词，大声夸耀他们的功绩。
&60;br&62; 真慧跟在查理身边，面带微笑，时不时地还会主动帮助查理认识一些在战场有英勇表现的义从。
&60;br&62; “萧校尉，咱们就这么看着？”
一名吃得满嘴流油的队正对萧阿贵轻声问道。
&60;br&62; 萧阿贵压低了嗓门：“这是副使吩咐的，别问了，吃你的去吧。”
&60;br&62; “可是……”
&60;br&62; “放心，副使有分寸，况且那个蛮王查理只是和义从们对话，照情理来说，他们只能算是雇佣兵，那姓查的拉拢这些义从，咱们也不好说什么。”
萧阿贵抿了一口酸甜的葡萄酒，“你看，他甚至不往咱们或者旗丁那边靠，没事的，要走的人，咱们留不住。”
&60;br&62; 是的，虽然查理存了拉拢士兵的心思，但他也知道这属于贵族禁忌中的擦边行为，不是不能做，而是传出去容易社死，所以他只是在那些义从身边绕，绝不敢越雷池一步，跑去和旗丁们交流。
&60;br&62; 作为封建体系的最大受益者，查理必须得维护它，那就不得不做出一些高姿态，哪怕只是假装的高姿态。
&60;br&62; 要是换成冯森来做类似的事情，恐怕就没有这么遮遮掩掩了。
&60;br&62; 查理很快就将义从们转了一圈，不咸不淡地表达了欣赏和亲近，此时的烤猪肘和烤乳猪也端上来了，一些宫廷舞女出现在了义从们面前。
&60;br&62; 就在查理与义从们打成一片，开怀大笑的时候，却突感有人正在扯他的衣摆，转过身，却是马拉吉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