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被鸽子上下啄击骚扰着,撒博摇摇晃晃地向着营地中走去,这里是乌达的一个后勤营地,差不多有两千人,不过大多都是像撒博这样的被奴役者种姓的士兵。
&60;br&62; 跨过一堆肮脏的垃圾,撒博穿过了一条污水沟(曾经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向着中央的营地走去,一路上麻木的底层部落民们围聚在一起,颤颤巍巍地点着一小堆篝火来取暖。
&60;br&62; 焦黑的残破帐篷可以看出已经有不少人葬身在火焰中。
&60;br&62; 撒博握着细木筒,低着头匆匆赶路,如果这该死的鸽子没有送错信,那么这卷莎草纸应该是来自更后方的营地。
&60;br&62; 乌达的军队并非是一起出发的,而是分成了三个批次,分别走三条劫掠路线来到了布伦瑞克附近,因为一条路线上的村庄还根本不够他们霍霍和抢劫粮食的。
&60;br&62; 实际上,除了抢掠补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补充兵员,乌达的叛军中逃兵的数量在狂涨,几乎每天都有十来个逃兵,从布兰肯到布伦瑞克总共一周多的旅程,单单前队就逃走了两千人,叛军亟需通过拉壮丁来补充兵力。
&60;br&62;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哦?”
撒博盯着寒风与腐臭味,看了一眼混沌色的天空与惨白的云层,摇了摇头。
&60;br&62; 自从没了酒,撒博聪明了不少,也痛苦了不少。
&60;br&62; “好想喝酒啊。”
嘴中不断嘟囔着,撒博一瘸一拐地终于来到了中间营地的附近,实际上,它虽然名为大帐,但实际上,这处营地的中心居然不在营地的物理中心,而是在一个靠近边缘的场地。
&60;br&62; “老兄,有信从后面传来。”
站在守卫的士兵面前,撒博点头哈腰地谄媚道。
&60;br&62; 那护卫的武士眼皮都不睁一下,斜眼乜了撒博一眼:“你可以进,你肩膀上那只鸽子不行。”
&60;br&62; “该死的!”
撒博气急败坏地转过身,不断地扑打着那只丑陋的肥鸽子,而那鸽子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绕着撒博上下翻飞,甚至把一泡稀屎空投到了撒博的脖子上。
&60;br&62; “滚开!
你这只死鸽子!”
&60;br&62; “咕!”
&60;br&62; “我叫你滚开!
我现在正要去弄酒,滚开!”
&60;br&62; “咕咕咕!”
&60;br&62; “小姑奶奶我求求你,走开啊,我要去弄酒啊!”
&60;br&62; “嗡!”
一声尖锐的呼啸声盖过了鸽子的咕咕叫声。
&60;br&62; 接着,便是什么东西重重倒地的声音,撒博僵硬着身体转过身,只见之前那个的武士瞪大了双眼,一只箭矢从他的喉咙中穿出,绽放了无数的血沫。
&60;br&62; “敌袭!”
&60;br&62; 但撒博的可笑的尖细叫声大家都听不到了,震耳的锣鼓声在营地外响起,无数的火箭被点燃,落到了营地之中,用来取暖紧紧依靠的帐篷瞬间一间接着一间地点燃。
&60;br&62; “快跑啊!”
撒博也顾不得许多了,顾头不顾腚地向着一个方向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对着路边躺尸的士兵们大喊,“敌袭,快跑啊!”
&60;br&62; 在傍晚昏暗的天色中,撒博踉踉跄跄地向着自己的帐篷逃去,他不知道那里安不安全,但只要远离那些袭击者,只要能远离。
&60;br&62; “咕咕!”
一声鸽子叫在头顶响起,撒博不知为何心领神会地向前扑倒,下一秒,一把短斧擦着撒博的头顶飞过,牢牢地嵌在了他面前的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