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追上他,在门口的时候还当着护卫的面故作镇定地吩咐人将马牵走,避了人便着急忙慌往清云轩去。
一推门进去,发现屋内漆黑,没有燃灯,堂内无人,内室无人,羽泽先燃起了堂内的烛灯握在手里,才看见霍沄洺坐在阅室里,面前摆着她的手镯,沉思。
羽泽走上前去,轻声唤了一句:“少爷,咱们把衣裳换了吧,我给您把炭点上好不好?”
“不用,你去给我拿酒。”
霍沄洺站起身来,将手镯搁在盒子里,放在阅室一个上了锁的箱子里。
从娶了婉笙之后,他便将一些东西移到阅室来,平日里待在阅室的时间也长了许多,这个上了锁的箱子,钥匙被他藏了起来,只有羽泽知道,里面放了一些他很在意的东西,但他从来不会将里面的东西再拿出来看,那是他用来跟自己告别的一种方式。
“少爷,不能喝酒的呀,我跟少夫人说您遇风头疼才提前离席的,少夫人担心您很快会回来,待会儿爷跟夫人也回来了,看见你喝醉了,可怎么交代?”
“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我还要你做什么?”
霍沄洺冷冷地说了一句,他给箱子上了锁,瞥了羽泽一眼,转身从阅室走了出去,又一路走出院子,到清云轩的偏房去。
那间屋子是给靳佩哲留着的,靳佩哲偶尔也会到霍府住上几天,他俩便偷偷在屋里藏了几坛子酒。
他几步便甩开羽泽,跑到那房间里,摸黑找到藏酒的位置,捧起一坛猛饮几大口。
烈酒入口,他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
他用衣袖擦了擦嘴,然后又抬手猛饮,冷酒凉人,更凉心。
“少爷!”
羽泽大叫一声冲进来,一把夺下霍沄洺手中的酒坛,“凉的!
哪有冬天喝凉酒的!
您不要命啊!”
“别管我。”
霍沄洺抢回来酒坛,紧紧抱住,举高,酒顺着嘴巴留下,贴着他的下颚脖颈,灌到衣裳里。
羽泽难得顶撞他的少爷,蹙着眉夺下酒坛,摔在地上,酒洒在地上,酒坛也摔成碎片。
羽泽“噗通”
一下跪在地上,锋利的瓦片擦破他的膝盖,顾不上疼,他大声对霍沄洺说:“少爷!
羽泽求您,别喝了,凉酒伤身的,您之前寒气侵体,落下病根,最是忌讳冷凉,这大冷天的,您又喝冷酒,病了可怎么办?”
那年他寒气侵体,是羽泽心中过不去的坎儿,他曾无数次想,那次若是他再坚持一下,再劝劝少爷,也不至于落下迎风头疼的毛病。
“二爷若是瞧见您这样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怕又是要气了。”
羽泽又补了一句。
这一句,倒是激怒了霍沄洺。
“你又威胁我!”
霍沄洺瞪着双目跟羽泽嚷到,“我怕他吗?”
“都逼我,你们都逼我!
哪天我非死了你们才甘心吗?”
霍沄洺伸手将桌上的一套茶具拨到地上,瓷片碎了一地,崩到门口。
羽泽蹭一下站起来,他直盯着霍沄洺的眼睛:“少爷您再胡说八道,我这就管小叶郎中讨一贴失语的苦药,好好治治您的胡说八道!”
两人彼此僵持了一瞬,还是羽泽先退让了,他叹了口气,轻咬了下自己的唇,斗争了一下,便把声音低下来:“那我去给少爷烫酒吧,暖暖身子。”
他走出去不一会,便给霍沄洺端来了一小壶热酒,什么都没说,只是搁在霍沄洺面前。
霍沄洺成婚前,自认是个浑人,说话从来不考虑后果,他宣扬自由言论,看不上世家子弟左右逢源的能耐,觉得甚是虚伪。
后来,他渐渐也学得些场面话,只是也不常用,大部分场合,他便不说话。
只有在羽泽面前,他从来都是没头脑的发泄一通情绪,发泄之后又觉得不该,所幸,羽泽从来不与他计较,所以他也便不用考虑道歉那一系列复杂的事情。
他一个人享受饮温酒的快乐,羽泽默默把地上的碎片都收拾了,又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