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恼闷起来。
初夏时节蠓虫多,运河上也有,遇见光亮,成堆的涌进来,撞击着灯罩劈啪作响。
那些蠓虫寿命短,大概撞得太凶了,一下子毙了命,很快烛台下就聚集了一片,拢起来足能装满曲柄勺。
音楼垂着嘴角抱怨,“这些虫傻么,也学飞蛾扑火,看看这下场,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这话听着总有隐喻似的,他握紧佛珠低垂的坠角,两块碧玺相互摩擦,发出碳棒起焰儿般的细凑之声。
沉默移时才回过神来,声气儿也恢复了平常模样,笑道:“舱是木柞的,吸了一天的热气,晚上一股脑儿都释放出来了,娘娘在里头不热么?前面甲板上他们吃饭,臣领您到后边凉快凉快,去不去?”
登船好几天,一直没机会出去走走,他这么提议,音楼听了自然高兴。
推窗往天上看,一轮皓月当空,空气微凉,果然比舱里舒服得多,便雀跃道:“带上酒,咱们赏月划拳,那才热闹。”
她年纪到底还小,十六岁的姑娘,心里载得了多少愁绪?他应了声,出门吩咐曹春盎拿酒来,自己带着她往船尾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