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说道,“那可以让怀珠去洵国走一趟吧,他新官上任,也可以就此让他去见见世面,锻炼锻炼,你这个做姑母的,可以同意吧。”
这句话一出,韦薏不禁一顿。
韦薏不由得拂袖起身,在殿里走了走,考虑良久才转向李成敏。
少倾,韦薏心平气和地问回去,言辞犀利直击要点,“可,怀珠去,是不是不方便,他和阿玉的往事,如今登不了大雅之堂的。”
“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公主与怀珠各自都有了一桩好姻缘,想必都能清楚自己身份,不会惹出事来的。
表妹不必担忧,至少我相信怀珠自有分寸,他们之间,早就一刀斩断了情丝。”
然而,李成敏也是一脸气若神闲,对眼前人所言毫不在意。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傅蕴玉心中想着书信中所引李商隐那首《夜雨寄北》,不知不觉便坐着牛车来到了白国的东京城馆驿,她望着抬脚上敞开的木门,心中思绪万千。
过了许久,傅蕴玉才挪动左脚,向馆驿迈出第一步,她一步一楞,这般举步维艰的走着,才走到馆驿台阶上,托李易清用胡语传话,方进得馆驿里去。
“公主您这真是…若是让太后晓得了,又免不了…”
灵雨不得已而进言规劝自家小主子不可一失足成千古恨,然而却被抬手打断,她只好脸色苦闷地闭了嘴。
灵雨只听一阵声音淡淡道出,“我走的时候,他在家成亲也没来,我也想知道他何以转脸便娶了盛家女儿,就算断了干系,我也要当面有个说法。”
然而,傅蕴玉心里清楚李怀珠定是迫于父母之命,可她想再看看他,即便是一场梦,也要有个妥善结尾。
为此,她特地穿了一身淡绿常领对襟的褙子,这褙子长度恰好到双膝露袒露出素白抹胸与杏黄黄细花罗千褶裙,褙子滚边上用捻金线绣着淡粉樱花燕子纹刺绣,腰间以细花罗丝绦束腰,配着她所梳单螺髻,这身穿扮让旁人瞧着确实宛若天人,美得不可方物。
傅蕴玉整了整领抹,这才发觉是否有失分寸,这里似乎不是京兆府,也不是燕朝其他地方。
“公主殿下?”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至傅蕴玉耳畔。
“怀…怀珠…”
傅蕴玉寻声侧眸,只见熟悉的人影在土楼的楼梯上扶着栏杆站着,那人穿着红色圆领官袍,头戴着缎子幞头,而目光亦正向她望过来,她不由得打了个颤,方才开口,“李少卿,别…别来无恙。”
李怀珠见状哑声,少倾自楼上迎下来,出手作揖,又适当止步,抬脸神色怔怔道,“下官有礼了,公主殿下到馆驿来,有何贵干,是有家书要臣代为转达天听?”
眼前这一系列举动与言辞让傅蕴玉木讷,她以为李怀珠对她怀恨在心,故意为之。
但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傅蕴玉眨眼,忍不住开口反问,“我…你…你写信给我,我便来了,你不是…有话想说?”
然而李怀珠却听此眉头微蹙,瞬间直起身子正脸看向傅蕴玉,一脸不知所措,不以为然。
“下官自任鸿胪少卿以来,仰承太后与陛下重托到洵国来行公务,未曾徇私。”
冷了脸,李怀珠才开口,对于公主所言,他已觉得他经不在乎了,过往云烟的确不值一谈。
然而李怀珠这番样子却让傅蕴玉胸中发闷,她颤着身子将藏在袖中的书信递给李怀珠,眼眶微微发涩,眸子亦逐渐湿红。
“对,我傅蕴玉是嫁过来了,可是这并非我意。
我堂堂正正的燕朝玉环公主,死了父兄,被迫远嫁异族,是,是我负了你,这一切都是错在我。”
傅蕴玉说着,不禁潸潸泪下,泪水流过双颊,却又笑了笑,“这信,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你费尽心思写了一篇催人泪下的书信,把我叫到这儿来,便是为了嘲讽我,看我如今寄人篱下,如何可笑?”
李怀珠一手拿过书信,结果打开一看也是为之一惊,他并未写过此信给傅蕴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