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珠一脸茫然。
心中想了一会才明白,这整个燕朝都已公开的消息,就李怀珠还不知情,这定是李家怕儿子为此深受打击而刻意隐瞒。
“我方才轻浮了,失礼之言还请你莫要在意,权当我没说过话。”
盛茵的嗓音温柔而低沉,比方才含蓄了许多。
说完话盛茵看了看房外的天色,默默理了理两袖,挺身而起勾准备转头离开,她明白再是姐弟,可男女有别也该讲究距离。
盛茵又开口,“天色不早了,我便回客房了,明日花厅早膳再见。”
对着李怀珠轻轻作了礼,盛茵才提着裙摆碎步走出房间,独留李怀珠傻坐在原地,看着米糕神游到九霄云外去了。
表姐即便是在打趣,但这话绝非空穴来风。
如此思来想去,结果李怀珠越思越乱越想越烦,他想了一晚上彻夜难眠,还是决意寻个方便日子入宫斗胆向傅蕴玉问个清楚。
寒冷的冬天,虽然大雪已经暂停,但呼啸的寒风仍席卷着长安城,而狂傲沙尘,亦笼罩在这里,叫人眼见心烦足不能出户。
二月初,由于突如其来的婚事,韦太后便率宫人群臣自栎阳反京,与洵国合作张罗起各项婚前礼节。
几株樱树立在绛仙殿前的院落中,错综复杂殿枝丫上覆着几层冰雪,这些挂在树枝的冰凌晶莹剔,倒使得这银装素裹的樱树变若雾松,一身冰肌玉骨令人神往。
宫人们抬着十几只雕花百鸟纹梨花木箱子鱼列进入绛仙殿后,立刻站好歇息。
他们各个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旁人一看便知这些箱子何其沉重。
而原本宽敞的正殿,也因这些箱子占了大片地方而变得拥挤起来。
“鸳鸯戏水纹金樽两对。”
“鎏金莲花纹双耳银碗两对。”
“鎏金花鸟纹桃花边银盘两对。”
“嵌象牙骨刻花银筷两对。”
“翡翠浮雕雌雄双鸡两对。”
“翡翠浮雕年年有鱼两对。”
“红玉石榴形镂空香囊一对。”
“刻鸾凤和鸣字金戒指一对。”
“刻永结同心字银剪刀一对”
“四京果各样两盒。”
“花生白茶生果各样两盒。”
“三金各样两对。”
“丝绸锦缎披帛妆花罗各样四盒。”
…
曲礼拿着聘礼单子看的眼花缭乱,还是逐字逐句将礼品名称用汉话字正腔圆的念了出来,但他心中还是觉得十分无奈。
灵雨领着宫女们隔着纱帘侍立着,看着在这宣读礼单的洵国男子,小女子们眉头紧蹙,脸上都是鄙视与嫌弃。
看男子停顿,灵雨挑帘走来,拿着团扇遮住半张脸,可语气毫不避讳,颇有敌意道,“这位小郎君,我家公主殿下正在午睡,您念完了便赶快回去交代吧,不要扰了公主殿下好梦,也不要耽误了贵太子殿下,一寸光阴一寸金。”
合上卷轴后,曲礼见这中原小女子双眸尽是鄙夷,朝一步凑近来,挺起身子与其面面相看,枣红的脸此时更加通红,仿若火燎一般。
片刻后,曲礼愠怒地看着小女子回应解释说,“聘礼乃你们中原六礼里最重之礼,我家主君书信交代我要在此亲眼目睹公主确认收下,且我在此静候不会耽误公主太子二位殿下做甚,您就放心吧大姐。”
“我叫你小郎君,你叫我大姐?”
灵雨柳叶眉一耸,面红耳赤。
说着,灵雨刷的拿下团扇将双手叉在腰间,她看着人高马大的洵国男子,气不打一出来。
忽然打绛仙殿大门外走进一个俊秀的少年,他穿着浅蓝棉绸长袍站在众人之中,宛如鹤立鸡群一般。
少年打量着殿内摆放满地的开盖木箱,箱子里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十分耀眼;他看着这些宝物做工精巧细腻,便知道是上等窑炉制品。
而对于这些珍宝何故在此,他也突然联想到这些可能便是聘礼,一下子脸色骤白,冷汗如雨自额头上流下来。
曲礼与灵雨二人见状
